我无助地站在那里,感觉双腿都发麻了,这时,我又听到有人在叫我“南磊,南磊,南磊。”这声音很熟悉,像是我去世了的外婆的声音,我大着胆子问“外婆,是你吗?”
那声音却又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快站立不住了,便蹲了下来。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我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晕倒,可是我不想死在这片荒野啊。
“南磊,南磊。”声音再次响起,就在我的正前方,好像还有一个黑影在动。这次我听清楚了,那是肖群的声音,他不会害我的,我像是抓住了一线生机,顾不了那么多,朝着那个方面就走了过去。
毫无悬念地,我陷入了沼泽,可肖群的声音还在前面叫着我,我感觉自己慢慢沉了下去,污泥已经没过了我的脖子,而那个黑影还在我的头顶盘旋。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喊了句“肖群,你害死我了。”张开的嘴里涌入了泥水,我感到一阵窒息,我这是要死了吗?
我感觉到胸口越来越闷,完全无法呼吸,我用力扒开面前的泥土,刚把头朝上仰了出去,又被泥水埋上了,我心中无比恐惧,四肢不停地挣扎,耳膜里却还响着肖群的声音,这真是催命的声音啊,像是死神在召唤。
当我猛地坐起来时,发现面前漆黑一片,自己全身湿透了。几秒钟后,我反应了过来,刚刚做了个噩梦,而被子好像已经被我踢到了床下。齐明的床位方向传来了并不均匀的呼噜声,每次半夜醒来听到这个声音都会让我不那么怕,像是吃了一粒定心丸。
我刚刚准备把衣服脱了继续睡,却听肖群床上传来一阵说话声,这小子说梦话呢,我心想。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了“小旭”这个词,难道他是在和小旭说话?
想到这里,我只觉浑身又出了一次冷汗,我在思考,刚才那个梦,和小旭有没有关系?可是我也没招她惹她啊,她为什么要来吓我。
肖群还在说着梦话,我再无睡意。想着他们都喝了酒,睡得应该比较死,开灯也不会影响,于是我轻轻下床去打开了寝室的灯。看着明亮的灯光,我心里要踏实了许多。
明天一定要问问肖群,看看那个奇怪的梦究竟有什么名堂。
装着心事,我也没心思睡太久,第二天早上9点过一点我就醒了。他们俩个还在睡,我起床后就把肖群从被子里拖了出来,非让他陪我去吃早饭,其实是有事问他。
“问你个事。”刚出宿舍门,我就忍不住开口了。
“什么事啊?大清早的你弄这么神秘干啥。”他说。
“昨晚你又和小旭约会了?”
“是啊,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们每晚都要见的。”
“那她一直在你的梦里陪着你吗?”我真不知道这件事要怎么问。
“什么意思?”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在你没做梦的某段时间,她无聊了,就跑到别人的梦里去啊?”问这句话时,虽然是在讲鬼,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
“不会啊,她死后就一直跟着我,只到我的梦里来,不会去其他人梦里。”他肯定地说。
“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昨晚她到你梦里去了?”他问我。
“不是,昨晚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吓得我出了一身汗,我就想是不是你的小旭无聊了故意来吓我玩啊。”我可不想让他误会小旭到我梦中是想和我聊天神马的。
虽然我根本没想过和他抢鬼女友,但就怕他多心,于是赶紧把那个梦的内容给他详细讲了一下。
他听完后摇了摇头,他说小旭从来都是以她生前的样子出现在梦里,就像活着时一样。从来没吓过他,更不会变幻成他的样子到我梦里吓我。
听他这么肯定,我也释怀了,只要不是鬼神作怪就好。想来定是昨晚睡觉时被子把脸捂住了,呼吸不畅,所以才做了那个窒息的梦吧,小时候看了鬼片就喜欢蒙着头睡觉,偶尔也会梦到出不上气。
那几天,我们都是白天窝在寝室看电影,晚上去商业街和锦林镇上吃饭喝酒,三个人轮着买单也花不了多少钱,过了一段甚是腐败的生活。
2月13日,小佳发短信告诉我说他14号中午到学校,我心里一喜,这不摆明了回来和我过情人节嘛,这可是我们认识后的第一个情人节,我要好好准备一下。
我把那件灰色风衣拿到学校干洗店去让老板给我熨一下,小佳曾经说过我穿这件衣服最好看。然后我又去锦林镇上买了一束玫瑰拿回寝室,想着14号晚上无论如何也要让她松口答应正式做我女朋友。
由于第二天要迎接小佳,所以我说13号晚上就不去喝酒了,他们俩倒也支持。我们又在寝室一起看《老友记》,正看兴头上时,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个陌生号码。
响了几声后,我接了起来。
“你好。”我先打了个招呼。
“你好,请问是段佳的朋友吗?”听声音是个中年男子。
“我认识她,你是哪位?”不清楚对方身份,我也不敢直接说自己就是小佳男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