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念想,会不会我头上吊着一个人,而这双皮鞋是穿在他脚上的,这么想我越发觉得刚刚用手摸鞋子时捏到感觉鞋子不是空的,里面像是有脚。
想到这里,我刚刚有点平静的心再次高速跳动起来,我无法让自己再次伸手去验证鞋子里究竟有不有脚,我只想逃离。
比起房内黑暗的压抑以及头上不知道是不是吊着一个人的恐惧,明亮而又安静的客厅显得不再那么可怕,作了一番思想斗争,我准备出去了。
不知道哪里吹来一阵风,吹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而此时,头上的东西也随着动了动,皮鞋就这样一下又一下地打在我的头上,那么真切。
我来不及多想,只盼尽快逃离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鬼屋”,转身打开门就往外冲。
开门的瞬间我看到的客厅还是刚才的样子,几把破木椅子和一张长方形铁桌,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而灯光也依旧是白色,没有变成诡异的红色。
此时我腿上还是处于奔跑的状态,看清楚了客厅处于安全的状态,我心里稍稍安定了一点,我刚想停下来时,却被一个东西碰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我明明是看清楚路了的啊,怎么会有东西。
于是我转回去看看是什么东西绊的我,我看到地上是一块圆圆的东西,像是一个球。我心想多半是齐明的篮球,这厮真没道德心,球放在客厅很容易摔着人好不。
下一刻我反应过来,这篮球怎么是白色的,并且从来没有见过啊。
等我凑近时,才看清楚,这哪是什么球啊,这分明是一个人头,只不过这个头的脸上没有五官,就是一张面皮,所以被我误看成了一个白色的球。
看到这里,我大脑一片空白,直直地倒了下去,在倒地那瞬间,我看到客厅的灯闪了一下,这次,是红色的光。
当我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肖群那黑黑瘦瘦的马脸,他双手搭在我肩膀上说“你小子终于醒了!”
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是在病房里,齐明也在,小朗没在,估计是去图书馆学习了。
让我意外的是,段佳竟然也在,上次机房一别后,我几次想约她出来她都没应允,要么是有课,要么是在练瑜伽,反正就是有事。我心里的热情也消磨了大半,也就平时发发短信,偶尔心血来潮给她打个电话。
她见我在看她,就上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啊?听你室友说早上起床就发现你躺在客厅地板上,怎么叫都不醒。”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你怎么在这里?”
“喏,他用你手机给我打的电话。”说着用手指了指肖群。
我猜也是他搞的名堂,那一刻,我心里还是很感动的,一为友情,二为暂时还说不上的爱情——至少她听到我出事后赶了过来。
齐明这时说“磊子,医生说你身体机能没有什么问题,从各方面来看似乎是受到了过度惊吓而导致突然性晕厥,进入了昏迷状态。我很好奇你被什么东西吓成了这个样子?”
我刚想回答他,就被肖群打断了“先别说这些了,你都昏迷了十来个小时了,现在醒了也别装病人了,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吧,我们可都陪你饿着呢。”
我吃了一惊,抬头看到病房里的电子挂钟显示的是17点12分,竟然都傍晚了,没想到我睡了这么久。
“你们早上把我送到医院后,到现在也一直没吃吗?”
“废话,看着你那怂样,谁还有心情吃饭啊,我和齐明还好说,人家一大美女也陪着等到现在,你总该请别人吃点啥好的吧。”
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一直不温不火的段佳会做到这个程度,心里的小火苗又燃烧了起来。
我豪气地大手一挥“没问题,医院小炒走起。”
“你们去吃吧,既然你都醒了,那我先回去了。”段佳这句话让我的心情瞬间不美丽了,心想,还是那副臭德行,真以为自己是冷美人啊,那晚在机房聊QQ咋就那么热情呢,女人真难懂。
想虽然是这么想,可我真不想我们的第二次见面就这么夭折了,让她一起吃了饭再走,好歹让我补偿一下,弥补心里的愧疚。
她还想推辞,肖群见状忙说“你不想知道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了么,一起去吃饭嘛,让他边吃边讲。”
她考虑了下,可能也是真的好奇吧,这就答应了。果然关键时候还是小群子的脑子够用啊。
医院小炒就在校医院的旁边,对外开放,也算是校内一个改善伙食的好去处,我们宿舍常在这里打牙祭,我和齐明小朗三个一致认为这里的的土豆回锅和水煮鱼最好吃,肖群则偏爱甜味的番茄牛柳,我对这个福建蛮子的口味甚是鄙夷。
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我让段佳先点菜,她一来就点了份土豆回锅,没想到这个山东妹子竟也爱吃正宗的川味菜,重要的是还和我的喜好一致,这算是心有灵犀么,我偷偷窃喜。
之后我们又点了宫爆鸡丁、水煮鱼、鱼香茄子等几个菜,要了四瓶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