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修改使我的感情在诗中得到了淋漓尽致地表达。他理解我、关心我、欣赏我。我已经离不开他了,我将来要嫁给他。”
我听得简直呆住了,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从那以后,杨馨儿继续和韩天磊交往下去,学习成绩一直在及格线左右晃动。
时间过得很快,大二的生活临近结束了。这天,窗外飘起了细雨,天气一下变凉了,我躲在宿舍里复习功课,杨馨儿穿了一身淡绿真丝的套裙,撑着一把花洋伞出去了。
一下午很快过去了,我正要去吃晚饭,宿舍的门被推开了,风雨的气息一下子充满了室内,杨馨儿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她浑身的衣服和头发都湿透了,滴着雨水,面孔惨白,浑身瑟瑟发抖。我急忙让她换下湿衣服,倒了杯热水给她握在手里,杨馨儿眼睛变得雾蒙蒙的,死死地盯着对面床头一束枯萎的插花,面无表情。
“杨馨儿,你出去干吗了?你的伞呢,怎么湿成这样?”我问。
“徐敏,你见过世上比我更失败的人吗?”她的声音冷得象从幽谷中传来。
“失败?馨儿,你并不失败,你是本科大学生,又发表过这么多作品,你是个成功者,怎么老提失败呢?”
“不,我是个失败者。在家中,我是个失败的女儿;在学校,我是个失败的学生;在恋爱中,我是个失败的恋人。”
“失败的恋人?馨儿,韩天磊怎么了?他怎么对你了?”
杨馨儿面孔依旧惨白,嘴角带着一个冷漠而孤傲的笑容:“我真傻。我怎么能配得上他呢?他是高才生,已保送本校读中文系研究生了,我连功课都不一定考及格,他应该拒绝我。我真傻。”杨馨儿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大声叫喊:“我真傻!我这个傻瓜!”我连忙堵住她的嘴:“别喊,馨儿,别人会有看法。呆会儿我会找他。”杨馨儿很快躺在床上睡着了。我吃过晚饭来到中文系找韩天磊,他的名气很大,我很快找到了他。韩天磊笑望着我:“这位小姐,我们好像并不认识。”我板起面孔,“韩天磊,你不要嬉皮笑脸的,我是杨馨儿的同学同乡,我问你,你今天对杨馨儿干什么了?”
“哦,你是她的同学。你一定误会了,我和她不过是一般朋友。”
“一般朋友?一般朋友你们在校园里接吻?你知道吗?杨馨儿对你一往情深,你要对她负责任。”韩天磊的脸上又浮起了可恶的笑容,“接吻?如果我要对跟我接过吻的女孩负责任,只怕我至少可以有十个太太了。”我恨恨地望着他,“那么今天下午你也对她这么说了?”“我说得很婉转,我自信没有伤害她。”
“你已经伤害了,她很受刺激。你应该知道,她是个多么脆弱敏感、易感、容易受伤害的女孩子。”
“这是她的缺点,不是我的过失。我想她应当打点这方面的预防针。”
“你这个流氓!”我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开了。
一星期后,各科考试接踵而至。我发现杨馨儿复习的时候常常一下子呆住,满眼含泪,我便推推她,她再埋下头去读书。考试结束、过完暑假再来学校,已是大三的学生了,杨馨儿没有来报到,成绩表上她上学期的成绩一片空白。我问辅导员怎么回事,辅导员淡淡一笑:“她身体不好,休学了。”
结束了大三的生活,我决定趁暑假去看杨馨儿。在学生联络部查到了她的地址,我便上路了。我按地址来到了杨家,敲敲门,门是杨馨儿开的,她站在那里,苍白瘦弱,憔悴得像个幽灵,却依然美丽动人,她一见我,立刻高兴地拉住我的手:“徐敏,你来了,太好了!你知道我多想见到你,快进来。”
杨家很富裕,四室两厅的住房,布置得豪华舒适。她先把我让进她的房间,这房间里几乎全是书,左面有一个大书架,上面摆满了文学书籍,另一面是一张松软的小床和一个大写字台,写字台上堆满书,呈金字塔形,床上也堆了好几本大书。我开玩笑地说:“杨馨儿,你说是身体不好,其实是躲起来当书虫了。”
杨馨儿笑了笑:“我不是休学,而是退学专门从事文学创作。”
说完,她站起来,在写字台的书堆里扒来扒去,扒出一本书,一本剪报,她先把书递过来,说:“这是我出的第一本诗集。”又把剪报也递过来,“这是我发表的小说、散文,都剪贴在这里。我很快就要加入省作协,当专业作家了。”
我高兴地接过那本诗集,封面上有几个字:“谷风诗选”,我又翻开剪报,上面作者名字处也都有同样的谷风两个字,我问:“谷风是你的笔名吧?”
“是的。”她安安静静地说。
“祝贺你,馨儿!我早知道你在文学上会有成的!”
她甜甜地笑了。
正说着,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杨馨儿敏捷地站起来,笑着说:“我爸爸回来了。”我们来到门口,门外站着一个男人,他就是杨馨儿的父亲,可我又不相信这竟是他,他是那么苍老憔悴,比我在火车上第一次见到他时起码老了十岁。他见到我,有些吃惊,“这不是徐敏吗?”我答:“是我,杨伯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