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陈卫东的三观节操神马的统统都毁了,禁不住开始重新打量起眼前的疤子,莫不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眼前这个奇葩还是自己第一次认识的那个凶悍,不苟言笑的疤子么?
两人正说着呢,突然在拥挤的大厅中猛地听见了魏二皮那沙哑的呼喊声:“狗娘养的吴老千,你他娘有种别跑,我操你姥姥的,狗日的设局骗老子,害得老子闺女姑爷落入黑帮之手,老子今天要和你拼命,老子要你抵命,你给老子站住……”
循着声音望去,在十数米开外的地方,一个精瘦如竹竿的高个男人连滚带爬的接连推开身边的人,一边大声呼喊着:“都他娘的让开,给老子让开。”
在他的身后,是穷追不舍的魏二皮,肩膀上貌似还扎着一把弹簧刀,刀柄都还在打颤。
转眼间,陈卫东那锐利如鹰的目光一下子就锁定了留着山羊胡的竹竿男,不用想这厮就是吴老千。下一秒,众人只觉得眼前掠过一道残影,纵身一跃跳到赌桌上飞快的向着吴老千的方向扑去。
这个时候,等到疤子猛地反应过来之时,陈卫东早已追出去七八米远,他也顾不得其他,拎起手中的黑匣子也挤开人群冲了过去,边挤边嚷着道:“老少爷们借过,借过了啊,借过……”
这边的吴老千还在拼命的往赌场门口挤,拥挤大厅中的赌徒们条件反射的闪开一条道来,现场并未混乱,所有人都抱着看戏的态度打量着正上演追逐战的双方。
眼瞅着吴老千都已经拨开众人,隔不了几步就要冲到收银处时,一个由半空中高高跃下的黑影犹如蓝天白云下瞅准猎物的雄鹰俯冲而下那般,借助锐不可当的俯冲力一下子就将吴老千扑倒在地。
猝不及防的吴老千被陈卫东这一个猛扑,整个人瞬间失去重心,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屎,牙齿都磕掉两颗。
陈卫东在落地之际,早已做好缓冲准备,身子微屈双膝一弯,就像一只敏锐的老猫那般,三两下就卸掉俯冲力道。
着地的瞬间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紧跟着一个鱼跃扑倒吴老千的身上,顺势揪起他的胳膊一拉一扯,以一招娴熟的擒拿手瞬间制服吴老千。
“呜,呜呜……你是,你是谁?”吴老千强忍着吃痛的牙齿和手臂,扭过脑袋战战兢兢的望着陈卫东。
“哼,到了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我是谁。”陈卫东冷笑一声,另一只手从怀里拿出一截绳子三两下就将吴老千给邦了一个瓷实。
这个时候,疤子也气喘吁吁的冲到这边,上去二话不说抬腿就是一脚飞踹,破口大骂道:“狗日属兔子的啊,跑得真他妈的快,累死老子了,差点就……”
话音未落,疤子已经敏锐的发现了陈卫东的脸阴沉得有些难看,赶忙陪着笑脸道:“嘿嘿,嘿嘿,东哥,东哥我说这孙子呢,您这叫健步如飞凌波微步,健步如飞凌波微步……”
陈卫东狠狠的瞪了疤子一眼,转身走过去扶住魏二皮关切的问道:“魏大叔,怎么样?你没事吧?”
魏二皮摇了摇头,压根儿就没有把肩上的伤放到心上,反倒是心有余悸的感叹道:“娃啊,多亏了你跑得快,差一点就让这个狗娘养的逃脱了。”
正说着呢,现场突然爆发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交好声喝彩声,大厅里面这帮老赌棍才不关心是谁到了大霉,反正只要不是自己被揍,只要是有戏看,只要有人挨着,他们就欢乐得不得了,拼命的鼓掌吹口哨,还夹杂着一两声让疤子在狠狠踹两脚,来两拳的呼喊声。
陈卫东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紧跟着扶起受伤的魏二皮就往外走,招呼着道:“疤子,把人带走。”
疤子领命后又踹了吴老千一脚,还不忘向众观众挥手示好,吼道:“他妈的别装死,快给老子站起来。”
正当几人抓起吴老千往外走的时候,一群赌场的打手突然拦住了去路,一个个面露凶光,瞧着手里腰里都应该藏着家伙。
陈卫东眉头一沉,难道这个老三真不懂规矩。
紧跟着,对视一眼之后,疤子腾空的一只手随时准备掀开箱子拎AK47,这可是重火力的家伙,魏二皮也将一颗手雷攥在衣袖里,紧紧扣住拉环。
“兄弟,就这么走了?你好像忘了什么东西吧!”
一时间,大厅里面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住了,现场的气氛降至冰点,原本还沸沸扬扬喧闹不堪的赌场,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于一点。特别是那些今夜输见底了的老赌棍们,一个个眼珠子滴溜溜转,翘首以盼期许着能发生点什么惊天动地拼杀,也好借混乱之势趁机浑水摸鱼趁火打劫一番。
被众多马仔包围着的一行,除去陈卫东看上去镇定自若之外,疤子和魏二皮的脑门儿上豆大的汗珠子不断滑落。
疤子作势就要掀开黑匣子拿出大家伙,却被陈卫东轻轻扯了一下衣角,低声吩咐道:“不要轻举妄动,安着。”
紧跟着陈卫东一扭头,目光迎着刚才发出声音的三哥望去,抬手抱拳,致歉道:“三哥,不好意思,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