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那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二炮哥简直判若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一瞬间,罗二炮顿感死神离他竟是如此的近,他丝毫不怀疑陈卫东敢一枪送他上西天的这话是在恐吓他,拼命的挣扎着身子发出一阵呜呜咽咽的声音,两腿间的雪地渐渐被打湿了,一股尿骚气息弥漫开来。
堂堂的二炮哥,竟然被活生生的吓尿了。
陈卫东耸了耸肩,一脸的惋惜,道:“哎呀,罗二炮啊罗二炮,我都替你感到悲哀,好好的看看你都带了一帮什么样的小弟吧,完全不顾你的死活,啧啧啧,可惜喽可惜喽!”
说着,陈卫东重新举起了枪。
“不要,不要啊,我们拿货,我们拿货,你别开枪,别开枪!”
这边,有几个小弟再也绷不住了,失声力竭的大喊着求陈卫东不要开枪,一边将手里的武器往地上一扔,屁滚尿流的冲回车上拿货去了。
见状,陈卫东笑着长叹一声,道:“哎,二炮哥,你说这又是何必呢?刚刚我们好心好意的过来和你们做生意,你非得给我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东哥,这贱皮子就是作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他就是典型的作死。”疤子在一旁附和着说道,望向陈卫东的眼神变得无比的崇拜,隐隐的还夹杂着丝丝陌生,刚才陈卫东果断的杀伐让疤子由衷的开始打心眼里第一次审视陈卫东。
反观瘫软在地上被吓尿了的罗二炮,此刻竟然啪嗒啪嗒的泪流满脸,也顾不上以后要怎么收拾陈卫东他们报仇雪恨了,满脑海中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活着真好。
此刻,对于不远处途锐越野车驾驶室上的白超来说,这短短的十分钟却犹如渡过了整整一个世界那般漫长,每一分钟都如坐针毡般难受。他也顾不上车窗外凛冽刺骨的寒风,摇下车窗后试图想要看清楚对面的情景,但却是徒劳无功,对面路边上那两辆大路虎揽胜完全遮蔽了他的视线。
刚才,陈卫东在下车前命令他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下车,随时等候步话机的通知的消息。
如此一来,尽管不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如同爆豆子般的枪声,但白超依然没敢擅离自己的岗位,神色紧张焦急而揪心,双手攥着的那把匕首的捏出汗来了,手柄都有些打滑。
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要开车冲过去和东哥疤子哥站到一起并肩战斗,可这样的念头都被他活生生的强压下来了,耳畔一遍又一遍的回荡起东哥的临别前的教诲:阿超你要记住,你的任务是发挥你精湛的驾驶技术替我们的整个行动保驾护航,在你身上承载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安危,还有我,邦哥,疤子的后背都交到了你的身上,你肩负的责任重大,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一想到这儿,白超又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攥紧匕首的手捏得更紧了,步话机的声音也被调到最大,只等陈卫东他们一声令下,他便能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替他们闯出一条血路来。
“阿超,阿超,马上过来接应我们!”
说话间,放置在车头挡风玻璃下的步话机传来了疤子的呼救声,早已严阵以待蓄势待发的白超甚至来不及回应,直接一脚油门踩死方向盘一甩,途锐顿时犹如脱缰的猛兽那般咆哮着冲了出去。
三十米的距离,前后不到三秒钟途锐已经甩出一个风骚华丽的漂移一脚刹车停在了两辆路虎边上,整个过程发动停车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紧跟着白超攥着匕首风一般跳下车冲了出来。
等到白超杀气腾腾的冲到现场的时候,顿时被现场的血腥一幕给震住了,眼前七八个大汉被皮带拴在一块儿,就跟小时候烤蚂蚱时用竹签串起来一般,好几个大汉身上都带着枪声,还淌着血。
“东,东哥,疤哥,这,这是怎么回事啊?”白超带着惊讶的目光的难以置信的看着两人。
“嚯,你小子速度蛮快的嘛,这才刚刚呼叫你前后没几秒钟就冲过来了,哈哈。”疤子拍了拍白超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说道:“阿超,别愣着了,过来搭把手,咱们把这些东西搬车上去。”
说着,疤子和还在发愣中的白超扛着两个大号的帆布袋子径直向途锐车走去。
陈卫东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近蹲了下来,一把抓起罗二炮的衣领,后者早已没了起先那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气焰,身子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带着惊恐的眼神望着陈卫东,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你,你想干,干什么你,货,货都给你们了,还,还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