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卫东有些吃不准熊楷的言外之意,不解的问道。
熊楷苦笑着望向陈卫东,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自顾自的拿起一根烟点燃叼着狠狠的吸了几口,这才缓缓开口道:“呵呵,陈先生,想必这些话馨馨从来都没有给你说过吧,也罢,都是那些青葱岁月的美好记忆,也不怕和分享,让你看笑话。”
“我家和馨馨家是世交,我大她两岁,从小我们俩就一起玩耍一起长大,还记得六七岁的时候玩过家家的游戏时,馨馨每次都哭着喊着要做我的新娘子。而我,也很喜欢那个扎着两根羊角辫,老也擦不干净鼻涕的小女孩,那个时候我就说过等到长大了就娶她,让她做我一辈子的新娘。”
“呵呵。”说到这儿,熊楷的嘴角洋溢着一丝幸福的笑意,笑了笑继续道:“渐渐地,我们都慢慢长大了,也懂得了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特别是进入青春期以后,女孩子的矜持让她开始刻意的和我保持距离,甚至是疏远我。而那个时候的我,当初那个扎羊角辫流鼻涕的小可爱早已经在我的脑海中深深扎根,挥之不去,一天见不到她就跟丢了魂儿似的。”
“那时,她们的教室在二楼,我们的教室在三楼,我就想了个办法,用绳子绑着一面镜子从窗户边缓缓的悬到二楼的半空中,然后通过镜子偷偷的看她。为此,我还被老师抓出去蹲了整整一节课的马步蹲。”
“呵呵,是不是很幼稚可笑啊?”熊楷又吸了几口烟,一边吐着烟圈一边继续道:“从十五岁那年起,我就这么远远地悄悄的看着她,看着她的一犟一笑一回眸,她开心我就开心,她失落,我也会跟着沮丧流泪,就这么一直过了三年,我也高中毕业了。”
“毕业前,家里已经给我安排好了未来的路,出国深造然后继承家族事业。我是我们家的独子,是没有办法也不可能违背父辈的意愿。于是,在毕业那天,我终于鼓起勇气找到了正上高一的馨馨,儿时过家家的媳妇,大胆的向她表明心意,结果,结果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说到这儿,熊楷故意停顿了一下,一边抽烟一边带着神秘的笑容盯着陈卫东看。
“她拒绝你了?”陈卫东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熊楷笑了笑,吐出一连串烟圈后,笑眯着眼卖了个关子,道:“当时,馨馨说的那句话,瞬间摧毁了我十八年以来树立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节操神马的掉了一地。”
闻言,原本伸长脖子一脸期待的陈卫东,瞬间一头黑线,但熊楷接下来的话,却结结实实的噎了他一嗓子。
“馨馨一脸怅然若失的对我说,楷哥哥,你怎么可以喜欢我呢?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应该去找一个男朋友呀,我现在都有女朋友了。”熊楷寓情于景,煞有介事的说道:“对,你没有听错,她就是说她有女朋友了,而且还让我去找个男朋友。”
扑哧!
陈卫东一个没忍住,噗的一下笑出声来,刚抽进嘴里的烟统统呛到了他的肺叶里面,夹杂着丝丝缕缕茅台酒香味的烟味,呛得他咳嗽不已,一边咳嗽一边止不住的狂笑,整个人都笑抽了。
熊楷似乎早就意料到了陈卫东会有这样夸张的表现,整个人也挺坦然的,自嘲道:“怎么样?我这初恋的告白够悲剧吧?”
“呵呵,有点意思。”陈卫东止住笑意,问道:“后面呢?面对林馨予的神回复,你又是作何回答的?”
“你说吧,咱们这些80后上学的时候也都挺天真挺单纯的,哪像现在的90后,00后那么放得开啊。当时我在被馨馨拒绝后并没有气馁,还傻了吧唧的告诉她: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等以后你不喜欢女人开始喜欢男人的时候我在来找你。”
熊楷笑了笑,继续道:“馨馨当时半真半假的问我,说能等多久?我说八年,我可以等你八年,八年抗战小鬼子都能被赶回东洋老家去,难道你林馨予还不能喜欢上男人么?然后,我就带着这么一个八年的承诺,远渡重洋去了美国,先去了斯坦福大学主攻国际贸易,然后又辗转至哈佛商学院硕博连读学习财务管理,一心埋头钻研学术和左右奔走寻医问药替馨馨寻觅治疗方案,拿到双料文凭的时候,八年之约如期而至。”
陈卫东渐渐来了兴致,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越来越有意思了,你的八年抗战也该有个结果了吧?”
“哎,提起往事,满满的都是泪啊。”熊楷长叹一声,继续道:“的确,这八年的时间足矣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观价值观还有性取向,馨馨也终于不再喜欢女人,回归到了正常人的行列。但更悲剧的事情是,抗战虽然胜利了,但是将小鬼子赶回东洋老家之后收复失地的人却不是我,八年来奔走美国各大医疗机构寻医问药治好了馨馨同性恋的心病,到头来却是给别人做的嫁衣,哎……”
熊楷长叹一声,一脸颓相,继续讲述着往事:“那时,我们分隔地球的两端,往往是她起床的时候我刚刚躺下休息,时差整整一轮,只能靠邮件和越洋电话来联络感情。起初还没什么,大家还能像老朋友一样嬉笑聊天,可就在馨馨接受治疗的那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