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李芮咬着嘴唇,眼眶里分明有泪花儿在打转。
“好,你准备一下,开启适时监控,我马上让反恐处这边的负责人过来接你。”李鹤龄继续吩咐了一句便挂掉了电话。
李芮在接到命令后,整个人打着赤脚呆呆的站在原地,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自言自语的喃呢着:“肯定不是你,对么?你只是发现了凶手的踪迹然后追击而去的,对么?”
熊大和阿灿两人正在78楼的天台上小心翼翼的检查的两个外籍雇佣兵留下的蛛丝马迹,那两条滑翔绳已经燃烧殆尽,现场还剩下的仅仅是两枚钢制的锁扣和冰冷水泥地上用白色粉末画出来的两个人形轮廓,四周已经被前来支援的巡特警和武警战士武装戒严。
“熊大,你说吴老头他疯了吧他,五个小时让咱们把犯罪嫌疑人抓捕归案,这不是瞎扯淡嘛这,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搞个毛线啊!”阿灿在得知吴建军竟然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到了熊大的手里的时候顿时感到愤愤不平,继续叨叨着:“再说了,国安局的一把手是他吴建军不是你熊杰,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不亲自指挥把屎盆子往你头上扣,凭什么啊他,靠,逼急了小爷我甩手不干了,我他妈还不伺候了!”
熊大没有说话,一脸平静的半蹲在地上仔细的打量着狙击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他很清楚这次事情对自己来说既是一个机遇也是一场考验,一场严酷的考验。
当初他以警校第一名的成绩进入国安局,五年来一直都是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直到新招了阿灿之后才算是有了个搭档,当年从警时的那一腔热血早已被冰冷的现实一盆水泼灭,但在这一刻,当他接手了这个烫手的山芋,成为名副其实的替罪羊的瞬间,他竟然感受到了久违多年的热血。
黔中市深秋夜晚的风有些刺骨,站在78楼天台顶上的熊大只穿了一件皮夹克,深邃的眼神眺望着不知名的远方,那里不光埋葬着曾经的理想,还有野心。
阿灿依旧搭耸着一张苦逼脸愤愤不平的抱怨着国安局反恐处高层推卸责任的行为,冰冷残酷的现实再一次给了这个曾经警校的精英狠狠的一记耳光,抽打得他有些眩晕,不禁让他开始深刻反思,到底错的是自己还是这个时代。
这个时候,熊大的耳麦里面传来了同事的声音:“熊大,我们排查到城市方舟楼盘处有狙击手存在的痕迹。”
“什么?城市方舟还有狙击手?”熊大眉头一皱,吩咐着道:“你们先控制现场,我马上到,通知技侦部门的同志马上锁定该区域。”
“怎么了,熊大?”阿灿认真的问道。
“有新的线索,城市方舟楼盘还隐藏着一组狙击手,我们马上过去。”熊大边说边跑,临了还不忘对着现场的巡特警和武警负责人招呼道:“留下一部份人继续警戒取证,其余人马上回到各自指挥部待命。”
紧跟着,现场持枪警戒的巡特警和武警有序的从天台上鱼贯而下,熊大已经率先冲到电梯里面,阿灿紧随其后。
突然,熊大放在兜里面的内部专线手机躁动起来,当他拿起电话一看竟然是市公安局指挥部的号码,当即按下接听键:“喂,我是国安反恐处特别行动组组长熊杰。”
“熊杰,我是市局李鹤龄。”听筒里面传来一个浑厚如洪钟的声音。
“李局,有情况?”熊大心头一喜,这国安局和市公安局分属两个不同的部门,一个负责国家的内部安全,一个负责外部安全隐患和威胁,平日里更是各司其职互不干涉的两个部门,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市局的一把手竟然直接联系到了他这个反恐处行动组的组长,莫不是有线索要提供?
“对,重要情况。”李鹤龄停顿了一下,沉稳的说道:“熊组长,我们有线索要提供给反恐处。”
“太好了,李局,您说,我听着。”熊大闻言顿时喜上眉梢高兴得差点没蹦跶起来。
“不过,我有个要求。”李鹤龄带着商量的口吻说道:“这次的任务必须是我们市局和你们反恐处联合行动。”
“联合行动?”
熊大一愣,显然是没有预料到李鹤龄竟然会提这样的要求,虽然反恐处和市局同属国家警察序列,但具体的职能分工上却有着千差万别,反正在熊大的印象里面黔中市国安和公安的联合行动是从未出现过的,即便是在前几年抓捕分裂分子的时候在省厅的统一的协调下行动也是国安唱主角,巡特警武警提供火力支援,警察仅仅只是在外围负责维护秩序而已。
而且,平日里国安的工作人员和公安局的警察也都是互不顺眼谁也瞧不上谁,特别是上次因为东山黑车司机杀人案的事情,国安局将市局原本要树立成英雄楷模的陈卫东错当成境外分裂分子而抓捕的那件事情,更是让李鹤龄和吴建军险些闹翻了脸,这是所有体制内的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只是大家谁都不愿意率先捅破这层窗户纸而已。
但是,现在市局的一把手李鹤龄竟然越过自己的顶头上司国安的一把手吴建军而和自己这个被火线提拔起来的特别行动组组长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