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自己当初死活要从组织里面隐退的时候,劣弧和黑狐两个老不死的家伙都能破天荒的站到统一阵线上来反驳自己:赤狐,充满硝烟味的战场才该是你驰骋的地方,而不是过平凡人的生活,你的经历已经注定了你这一辈都不可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即便你隐退回归,也将会是带着蝴蝶效应过去,绝对会在当地引发一阵前所未有的血雨腥风。
当时他还不信,结果现在回来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似乎证明了当时两个老不死家伙的预言,随着自己的到来,原本一潭死水的黔中市,隐约间已经开始产生巨大的漩涡。
特别是当他和二鬼相认之时,从二鬼的口中再度喊出赤狐两个字的时候,更是让他没来由的一阵热血沸腾,那强迫着自己不要去记起的那段仇恨再度涌上心头,越演越烈。
就这么一路胡思乱想,不知不觉间便将摩托车骑到了南郊路口的安邦汽修厂,抬眼望去一如既往的冷清,半开合的卷闸门后是正坐在杂货堆前喝着酒吃夜宵的罗安邦,一个人对影斟酌,显得很孤寂落寞,说不出的惆怅。
陈卫东径直走到汽修厂里面,笑道:“邦哥这小日子过得潇洒勒,举杯斟酌,对影三人。”
“来了,坐。”罗安邦云淡风轻的说道,一手从身后的杂货堆里面掏出个一次性杯子,斟满酒后递到陈卫东的边上:“东子,喝一杯。”
陈卫东席地而坐,也不和罗安邦客气,接过杯子后和他轻轻碰了一下,跟着一仰脖子全部喝了进去,一股强烈的灼烧感顺着喉咙而下直至腹部,浑身都感觉滚烫起来。
“好酒!”陈卫东情不自禁的赞叹一句。
“呵,我老家自己酿造的烧刀子,没有勾兑过的。”罗安邦眯着眼睛介绍道,眼神中掠过一丝无奈和落寞。
“难怪呢,口感那么纯正。”说着,陈卫东举起桌上的酒瓶子,又给自己和罗安邦都满上了,并没有注意到对面的罗安邦心事重重的样子,漫不经心道:“对了,邦哥,上次在南郊路上差点把咱们俩送上天堂的人找到了。”
“找到了?”罗安邦眯着眼睛问道,眼神中闪烁着一股暴戾的肃杀之气。
“找到了,当初你分析得没错,那帮人的目标就是要咱们的命,捅了那么大的篓子居然还敢藏在黔中市,十有八九是伺机还想干上一票。”陈卫东一边说一边剥开花生优哉游哉的吃着,这就着生花生米喝烧刀子的感觉,相当棒。
“呵,既然都找到他们了,咱们还等什么呢?”罗安邦神秘一笑,道:“喝了这杯出发,去见识见识这所谓的悍匪五虎将到底有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
陈卫东抬起头和罗安邦对视一眼,相视一笑,继而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口闷下去,这一次那股灼烧感没有上一次那么强烈了,随之而来的是清爽之感。不禁让他再度在心里赞叹邦哥这酒绝对是好东西,单凭这口感就至少比他曾经喝过的茅台,白兰地,威士忌什么的强很多。
就在这个时候,陈卫东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二鬼打过来的:“喂,二鬼,什么情况?”
“东哥,今天晚上可能会钓到大鱼。”二鬼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筒子楼楼道上的一举一动,挂着蓝牙耳机和陈卫东通话。
“蛇出洞了?”陈卫东来了兴趣。
“嗯,总共四个,估计还有一个看家的。”二鬼细心的数着从对面筒子楼里面走出来的人影,一边向陈卫东适时报告。
“好,原本还打算上演一出瓮中捉鳖的,现在出来了更加好办。”陈卫东的嘴角微微上扬,浮现起狡黠的笑,继续道:“二鬼,想办法黏住他们没问题吧?”
“放心吧,当初我在车臣科索沃的时候就是侦查尖兵,还怕对付不了一俩个小毛贼么?”在确定了对方的人数后,二鬼利索的收拾着身边的东西,自信满满的笑了笑:“东哥,你可不要忘了,我是从梁赞伞兵学校毕业的高材生。”
“妥妥的,嘿嘿。”陈卫东咧开嘴笑了笑,道:“二鬼,把他们老巢的准确坐标发到我的手机里面,我先去把尾巴解决了,我们随时保持通话,然后再联系。”
“OK!”说话间,二鬼已经三步并两步顺着楼梯跳跃下去,像头灵活的豹子,一边还不忘掏出手机飞快的按下一组坐标发到陈卫东的手机里面。
很快,暗夜里面一辆牧马人咆哮着轰鸣而去,在牧马人的后边,一个神情专注的长发男子开着一辆富康,不急不慢的粘了上去。
这边,陈卫东和二鬼挂掉电话后,手机里面很快收到一条标注了五虎将详细藏身地址的坐标。
望着天空上一轮皎洁的皓月,他突然觉得要是能有一片乌云遮住月光的话,这样的夜晚就更加完美了,正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
在陈卫东接电话的时间段中,罗安邦已经钻到汽修厂后面的仓库里面,翻箱倒柜好一阵后从里面拿出一个巨大的军绿色迷彩背包,鼓囊囊的,光看就知道装着不少玩意儿在里面。
“怎么,情况有变?”罗安邦神色微变,显然是刚才陈卫东和二鬼打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