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屋子里面的所有人都安静了,这些个平素里只知道打架泡马子的小年轻哪里见过这般架势,全都给夏洛兮劈头盖脸的一通乱骂给吼得没了脾气,低头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这边,从修车厂请假过来照顾曹小川的白超显然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凶悍泼辣的女护士,整个人愣愣的站在原地盯着推着推车的夏洛兮不知所措,嘴唇蠕动了好一会儿愣是没蹦出半个屁来,一双幽怨的眼神投向躺在病床上的曹小川,很是无奈。
后者搭耸着张苦瓜脸不敢接茬,这几天他可谓是饱受夏洛兮的摧残,两只手上连同两只脚的血管都被扎了个遍,其中不乏多次被故意爆针重扎,老遭罪了。
“看什么看,再看我信不信我拿敌敌畏给他当葡萄糖输进去。”夏洛兮没好气的冲着白超吼了一句,推着车就往曹小川边上走去。
“这个可以有,这个真可以有。”适时,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没错,站在门口的正是刚刚赶来医院的陈卫东和罗安邦,两人还在二楼的时候就听见了曹小川那公鸭嗓不要钱似的吹着牛皮,声音浑厚有力,一点也不像是个刚刚被人用钢筋条子给捅来钉到麻将桌上的伤残病号。
等两人刚刚走到三楼的时候,便见着那身穿一身白色天使服的夏洛兮推着小推车,怒气冲天的一脚踹开了病房的门,这才有了接下来的一幕。
同一时间,病房里面的所有人都随着声音的响起不约而同的望向门口,惊恐万分的看着出现在病房外的两个传奇人物,一个是东山新冒头的陈卫东陈老大,还有一个是这些个小家伙还穿开裆裤时就耳熟能详的黔中市风云人物罗安邦,一个能让黔中大枭刘胖子都毕恭毕敬的传奇人物。
“眼睛都瞎了的些,没看见禁止吸烟的标志啊?”陈卫东脸色一沉不怒自威,继而冲着夏洛兮说道:“护士妹妹,尽管给他的葡萄糖里面灌敌敌畏,不用给我面子,要是怕出人命的话,加点泻药进去我也是不介意的,嘴上没个把门的,成天就吹牛打屁侃火车,不吹牛你会死呀!”
见状,所有小混混慌忙将手中的烟蒂掐灭,却愣是没敢乱扔烟头,统一起身冲着陈卫东罗安邦两人毕恭毕敬道:“东哥,邦哥。”
这边,夏洛兮撇了眼陈卫东,根本没打算给这个黑老大面子,当着众人的面道:“别在这儿跟我套亲戚,我可不是你妹妹,快些让这些个闲得蛋疼的家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全杵在这儿把病人都吓走了。”
马屁拍到了马腿上,陈卫东顿时觉得老脸一热,转身冲着众小混混吼道:“还看个毛,速度滚回家该干嘛干嘛去。”
老大发话,众小年轻瞬间作鸟兽散,原本还热闹非凡乌烟瘴气的病房,一下子变得空荡起来,躺在病床上的曹小川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开始装死起来。
“行了,别装死了,没用的。”夏洛兮板着脸,将输液瓶挂好,拿着酒精棉球冲着正在病床上装死打滚的曹小川吼道:“伸手,扎针输液。”
曹小川听到这话,条件反射般死死的将双手箍在胸前,说什么也不伸出来,一张脸拉成苦瓜样,央求着:“兮姐,兮大姐,你是我亲姐,咱这能不能别扎针了?”
“护士妹妹,有需要帮助的么?”陈卫东适时迎了上来,坏笑着打量着躺在病床上的曹小川,那眼神似乎在抱歉着道小川子,你自求多福吧,东哥我也帮不了你,谁让你敢得罪这泼辣的妞儿呢。
“把他双手按住,我好扎针。”夏洛兮白了陈卫东一眼,冷冷道。
“好嘞,看我的。”陈卫东一脸坏笑,冲着躺在床上的曹小川道:“小川子,别怪东哥,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这有病就得治,别在乎钱。”
“东哥,我恨你。”曹小川一脸幽怨的望向陈卫东,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不甘心的将那早已满是针孔的手递到夏洛兮面前,别过脑袋深深的埋在枕头下。
四分之一秒钟后,那独特的公鸭嗓嘶嚎声再度响彻云霄,听得一旁的白超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在心底里发誓以后得罪谁也别得罪泼辣的护士妹妹,这护士何其凶猛呐!
终于,夏洛兮得意的拍了拍手,冲着陈卫东招呼道:“搞定收工,这儿还有两瓶待会儿你们给他挂上,有什么事情就按这个铃就行了,我还要去照顾其他病人。”
“放心吧,别看我们是大老爷们儿,换个输液瓶的小事儿就不用麻烦你了。”陈卫东拍着胸脯大包大揽下来。
“兮姐,兮大姐,你没在这葡萄糖里面给放敌敌畏吧?我可是无辜的呐!”曹小川双眼满含泪花,小心翼翼的问道。
众人都被小川子的这句话给逗乐了,一阵哄笑声中夏洛兮推着小推车离开了病房,临别前还不忘冲着陈卫东指手画脚道:“下次麻烦你看好你手下的马仔,有事儿没事儿的别老是在医院晃荡,要不然我可当真给你小兄弟的葡萄糖里面加点泻药哦,保管拉得他手脚乏力四肢瘫软。”
“我没意见。”陈卫东很没江湖义气的将小川子给出卖了。
“老天爷,我是无辜的呐!”曹小川打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