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临出门前,当他推出那辆完爆哈雷、雅马哈的嘉陵70的时候,望着那已经被磨得不成形的轮胎时,不禁黯然哑笑道:待会儿这让邦哥见着,还不掂对我一句,当真是捡来的孩子当球踢啊!
等陈卫东骑着摩托车刚刚离开煤矿村向南郊驶去时,原本蹲坐在路口边抽烟打屁的几个小混混,立马精神起来,掐灭烟头跨上横在一边的摩托车,向着陈卫东追去,只留下满地的烟蒂。
“扬子,那杂碎出现了,正从龙架山往南郊方向驶去。”其中一个小混混打电话呼叫支援。
“好,你们先黏上他,南郊路口汇合。”一宿没睡好的杨子烁双眼布满血丝,拿起电话:“通知下去,带好家伙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南郊路口,老子要灭人。”
南郊的清晨,格外的宁静,笔挺的柏油马路上,只是偶尔有一辆汽车疾驰而过。路口边唯一的建筑物是一幢两层楼的小平房,安邦汽修的招牌异常显眼。
半开的卷闸门里面,只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伙计狗娃蹲坐在杂乱狼藉的汽修工具上,脏兮兮的小手捧着一碗稀饭,一边吸着鼻涕一边喝着粥。
很快,一阵轰隆隆的高分贝马达声由远及近。跟着,十几辆大排量的公路赛车夹杂着巨大的轰鸣声呼啸而来,不多时便将整个南郊路口堵得死死的。
来人大多都是些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一个个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光着膀子露出身上的纹身,破破烂烂的铆钉牛仔裤上穿戴着各色的金属链子。瞧着那一副吊儿郎当的嚣张样,恨不得将古惑仔三个字刻着脸上去。
这个时候,由龙架山方向通往南郊的道路上,一辆红色的嘉陵70呼啸而来,在它的身后,断断续续粘着七八辆公路赛车。
原本埋头喝粥的狗娃,顿时被眼前的场景给吓着了。腾出一只脏兮兮的手使劲擦着眼睛,目光定格在不远处那辆红色嘉陵70上,跟着猛吸鼻涕,一溜烟儿的往后院跑去。
望着前方被堵得死死的道路,陈卫东索性将车停下来,掏出一支烟叼在嘴角,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眼前这群不速之客。
不多时,从煤矿村一路追击过来的车辆,也陆续到达南郊路口。
那清一色的大排量公路赛车整整齐齐的排成一排,将后面的路也堵得死死的。从上面跳下来的人也都是清一色的小混混打扮,每个人手中都拎着根棒球棍,与先前到达的同伴遥相呼应,虎视眈眈的打量着被围在马路中间的陈卫东。
轰……轰……轰……
紧接着,四驱跑车加速时特有的气浪声呼啸滚滚,一辆鲜红色的宝马Z4在笔挺的柏油马路上疾驰而过,划出一道残影。
见状,众小混混连忙闪开一条道来,Z4甩出一个飘逸,稳稳当当的停在陈卫东的面前。
杨子烁今天依旧是一身白的打扮,长发零乱,加之布满血丝的双眼,更加凸显其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阴邪。
当他发现对面的人竟然是敢和自己抢马子的屌丝乡巴佬之后,被压抑在心里的那股子无名火顿时冒起岂止三丈,瞬间怒火中烧。
先是煮熟的鸭子给打飞掉,顺带着还搭上了老爹的宾利车,而且还被他老子狠狠的教训一顿,吃了好几个耳刮子。然后想借着飙车来发泄发泄,居然还能让人给灭得毫无还手之力,这让从小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东山小霸王着实的憋了一肚子的无名火没地儿发。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红眼,更何况还是夺炮友之仇,灭车神威之恨。
“哼,乡巴佬,没想到竟然让我在这儿碰着你了,新仇旧恨,咱们一并算个清楚。”杨子烁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冷冷的说道。
“我当是谁呢,原本个B哟!”陈卫东优雅的吐出一个烟圈,眯着眼睛笑了笑:“速度点,一起上,我赶时间。”
“我****妈。”杨子烁脸色一变,大骂一声,吼道:“给老子往死里面打。”
话音未落,陈卫东抬腿就是一记凌厉的飞脚,夹杂着巨大力道的侧身踢猛一下甩在杨子烁的脸上,一下子就把他掀翻一个跟头。
跟着,众小混混也反应过来,嘴里叫骂着污秽的言语,挥舞着棒球棍一窝蜂似的扑向陈卫东,毫无章法可言,照着脑袋,肋骨这些地方招呼。
对于陈卫东来说,小混混们的打法,在他眼里还不够看的。只见他身形异动,整个人异常灵敏的穿梭在人群中间,一条鞭腿连踢带踹风骚至极,所到之处,哀嚎一片,没有那个小混混在挨上一下子还能站着的。
前后没有超过三分钟的时间,连带着杨子烁在内的二十来个小混混全部倒在地上翻滚哀嚎。放眼望去,整个南郊路口,唯一还站着的,只有陈卫东一个。
陈卫东拍了拍手上的灰,点燃一支烟。适时,山风凛冽,吹得他的衬衣猎猎作响。
卷闸门里面,一身迷彩服的罗安邦眯着眼睛,平静的点燃一支烟,站在他身边的狗娃早已看傻了眼,连两条即将过江的鼻涕虫都忘了发现。
陈卫东叼着烟,蹲在杨子烁的面前,一把抓起他的头发,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