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黑暗面时,所展现出来那正义凛然,嫉恶如仇的态度,又让她在心里开始打起鼓来。
就这么越想,她越是觉得矛盾,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愁容舒展。
这样一来,反倒是没心情继续从陈卫东的口中套话了。而后者倒也显得光棍,尽心尽责的做好一个司机的本分工作,专注开车。
很快,普桑便在一个叫栖霞花园的小区门口停下,这儿离陈卫东住的地方只有两三公里的距离,倒也蛮近的。
“好了,今天我轮休,明天下午六点,记得准时过来噢。”李芮握着一双粉拳冲着陈卫东挥了挥,道:“迟到了我可是要扣工资的哟!”
说着,也不管陈卫东,像只欢快的小云雀,蹦蹦跳跳的就往小区走进去,一双大白腿格外的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陈卫东笑了笑,跟着打火发动,开着桑塔纳漫无目的的转悠而去。又从大街上转悠了一个多小时,一趟活儿也没拉到,不是价格谈不拢,就是去那些鸟都不拉屎的地方。
最后,他索性将车停在一条巷子口的路灯下,将座椅放平,整个人躺在车上,一边听着音乐一边抽着烟。
一支烟还没抽完,他突然就被巷子深处传来的声响给吸引住,仔细一听,打砸声、辱骂声、脚步声交织着响成一片。
听到响动,陈卫东条件反射的腾坐起来,如刀削般轮廓分明的脸颊下,那锐利如鹰的目光警惕的打量着巷子深处。
在巷子深处,昏黄的路灯下,人影跃动,七八个剃着光头,手臂上满是纹身的彪形大汉手持棒球棍、镀锌钢管、长刀等武器,围殴着四个正抱头鼠窜的年轻人。而那几个被群殴的家伙逃窜的方向,正是在往陈卫东停车的巷子口这边。
陈卫东起身只撇了一眼,便自顾自的掏出烟点燃,他才没有那路见不平一声吼的觉悟。瞧着被追打的几个小年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为自家染个黄毛烫个头就是古惑仔黑社会了?活该被教育教育。
很快,两帮人便追打到了巷子口,而那四个小年轻当中,貌似有一个人已经被打倒在地,其余三个本来已经跑远了的,却又折返回来。
这一下好了,全部都让人家给包了饺子。跟着,棍棒声,哀嚎声响成一片。
“呵,有点意思!”
陈卫东依旧抽着烟,嘴角微微上扬,眯着眼静静的打量着这一场完全不对称的围殴,刚才为了同伴而不惜折返回去的小年轻,不禁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很快,几人就被打在地上动弹不得,抱着脑袋弓着腰,跟一只只喝醉酒的大虾米似的,不住的在地上翻滚。而那七八个手持棍棒的彪形大汉,似乎也打累,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喘气,一群人就在离陈卫东的桑塔纳不足十米的地方。
“跑啊!你们他妈的倒是继续跑啊?怎么不跑了?草!”说着,一个貌似对方领头的刀疤脸小平头蹲到地上,一只手抓起其中一个小年轻的头发,另外一只手里面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吼道:“你他妈活腻歪了?敢跟豹爷作对,看我他妈今天不废了你!”
语毕,两个彪悍的大汉立马放下手中的棒球棍,一左一右的扑倒地上,架住那个小年轻的双臂,狠狠的按在地上。
“胡二狗,今天你有种就弄死你曹爷爷,你他妈今天弄不死我老子杀你全家。”被按住的小年轻也算是有骨气,抬起头,冲着拿匕首的大汉就是一口唾沫。
就在小年轻抬头的瞬间,昏暗的灯光下,陈卫东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尽管有些变化,但那稚嫩的面庞上的月牙胎记,和那熟悉的声音,不是儿时那拖着两条鼻涕虫屁颠屁颠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曹家二小子小川又是谁?
“好,老子今天就成全你。”叫胡二狗的大汉恶狠狠的憋出一句话,跟着手里的那把精致匕首,朝着被按在地上曹小川的脖颈狠狠的扎了下去,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对于曹小川来说,他活了二十四年,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当胡二狗手中的匕首扎下来的瞬间,他甚至都选择闭上眼睛。
东山一霸杨山豹手下的首席打手胡二狗,身上不知道背负着多少人命。弄死一个敢于辱骂顶撞他的人,就跟弄死一条阿猫阿狗一般简单,也许过不了多久,南明河畔就会多一具无头男尸。
一想到这儿,曹小川打心眼儿里有十万八千个不甘心呐!但是他一点不后悔,在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依然还是会和杨山豹对着来,依然还是敢扬言要杀胡二狗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