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被锡若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却仍旧赖在摇椅上不肯起身,眯着眼睛对弘春说道:“回去告诉你额娘,我今晚就住在你十六姑这儿了!”
锡若见十四阿哥还在赌气,就索性撇开了他不理,自己领着弘春到院子另一边刚刚做好的花木马上,又抱起他放了上去。弘春喜得跟什么似的,早把他额娘的嘱咐忘到了一边,心花怒放地骑在花木马上摇动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十四阿哥也踱了过来,有些奇怪地看着儿子骑着的那个东西,问道:“这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锡若笑了笑说道:“这叫花木马。是福琳为了我们将来的孩子预备的。”
十四阿哥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道:“十六妹……有喜了?”
锡若难得地脸上红了一下,却摇头道:“哪有这么快?你当我是……”他瞟了弘春一眼,决定还是把后面的话咽下去,免得给大清少年儿童的健康成长造成不良影响。
这时福琳却走了过来,眼睛朝大门的方向一瞟,笑道:“请人请不回去,改抓人的来了。”
十四阿哥闻言,连忙转头往大门的方向看去,果见舒舒觉罗氏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一件淡青色的旗袍,外面配一件白底绣粉红色莲花的坎肩儿,虽然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身材居然还保持得很不错,比起尚未婚嫁的少女来,反倒多了股少妇所独有的动人风韵,再加上眉目姣好,远远望去倒真像是一枝风姿绰约的白莲花。
十四阿哥一见着舒舒觉罗氏,原本嚣张的气焰立刻下去了一半,脸上那几道指痕却似乎变得更加火辣辣了起来。好在弘春机灵,见锡若朝自己使了个眼色之后,立刻爬下了花木马,很有“义气”地拉住十四阿哥的手说道:“阿玛,额娘来接我了。我们回家吧。”
锡若见十四阿哥还站在原地扭捏,忍不住从后面蹬了他一腿,笑斥道:“还不快回去?难道真等你媳妇儿过来揪你?”
“她敢?!”十四阿哥受了这一激,立刻又发起飚来。锡若轻笑着不说话,却见舒舒觉罗氏莲步轻移,转眼间便来到十四阿哥面前,却盈盈一福道:“妾身刚才狂悖无礼,误伤了爷,请爷责罚。”
弘春却立刻松开了他老子的手,一把搂住舒舒觉罗氏,回身看着十四阿哥说道:“阿玛不要责罚额娘!”十四阿哥却只阴沉着脸不说话。
锡若见局面一时僵住,连忙又朝福琳歪了歪脑袋。福琳立刻会意地走了过来,一手挽起舒舒觉罗氏笑道:“嫂子难得来一趟,趁着十四哥和弘春都在,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在我这里用个便饭再走吧。我这府里虽说没什么好东西,倒是刚巧这两天庄子上进了些鲜货,就不知道十四哥和嫂子吃不吃得惯。要不让锡若去把另外几位嫂子也请过来?”
十四阿哥却一挥手道:“就我们三个吧。回头浩浩荡荡地来了一大家子,你的这个小气相公又该抱怨我打他秋风了。”
锡若在一旁嘻嘻笑道:“难道你平日里打得还少了?罢了,今天看在嫂子和弘春的面子上,就让你再打一回吧。”
十四阿哥却一把揪过锡若,以一副标准的地头蛇模样说道:“我知道你是个财主,以后少在我面前哭穷。惹急了爷,回头就让皇上抄了你的小金库!”
锡若咋舌道:“合着你是连吃带喝还带打砸抢――土匪的路数啊!”
十四阿哥正想反唇相讥,旁边的弘春却跳了起来喊道:“阿玛是土匪!”
锡若喜得又一把抱起了弘春说道:“好小子!敢说实话!”
十四阿哥脸色一绿,正想拉过弘春来教训一通的时候,却听见舒舒觉罗氏在耳边柔柔说道:“爷,我们早些用过饭,就回家去吧。他们小两口新婚不久,我们也不好老在这里打搅。”说着拿起手里的帕子,轻轻地拭了拭十四阿哥脸上被自己抓出来的伤痕。
十四阿哥脸上一红,一把推开了舒舒觉罗氏,故意粗声粗气地说道:“我知道了!”
不想弘春又在锡若的挑唆下,大声地叫道:“阿玛脸红喽!”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十四阿哥在满院子的笑声当中,又开始了他几乎注定是徒劳无功的教子行动……
锡若直到第二天进乾清宫送折子的时候,想起昨天的事情,脸上还情不自禁地带上了笑。老康见他一副心情好得不能再好的模样,摘下水晶老花眼镜问道:“又碰到什么开心事了?让你乐得跟捡了个大元宝似的?”
锡若见老康似乎心情不错,就一五一十地把昨天十四阿哥一家在自己家蹭饭的事说了一遍,只不过略去了十四阿哥被侧福晋抓伤的事,省得又生出什么是非来。老康听得搓了搓手,忽然问道:“朕这两天一直坐在屋子里,也有点憋得慌。这样吧,今天你回家的时候,朕同你一道去瞧瞧你跟十六格格的新府邸。”
“嗻……啊?!”
锡若不想自己几句玩笑话,竟把老康招到自己家里去了。他低头琢磨了一下,又回忆了一下老康当年突然造访明珠府时的情形,觉得老康并不是个过分挑剔的主儿,只要提前打发何可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