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大厦。
“喂,儿子啊,醒醒!”金守正正在叫唤赖床的易峰。
“嗯?我说老爸这三更半夜的叫我干吗啊?”易峰含糊不清的梦游般地回道。
“还三更半夜?你睁开眼看看,太阳都照到你哪儿啦?”金守正好笑道,“昨晚酒喝得太多了吧?”
“……?”易峰满脑混沌地慢慢睁开酸痛的眼睛,“咦?香蕉你个哈密瓜的,怎么这么快就天亮啦!全身好酸痛啊!八成是昨天晚上那一掌拍得太猛了。”
“老爸没骗你吧?”金守正可没听懂易峰的话,只是笑道,“快起吧,你的好朋友在外面等了你好久啦!”
“嗯?谁啊?”易峰闻言心中第一个闪过的竟然是明日,两眼放光道。
“就是隔壁的况天佑。”金守正答道。
“哦。”易峰若有所失道。
“瞧你那模样,你以为是谁?难不成是你的玲妹妹?”金守正摸着胡须若有所指道。
“什么玲妹妹?”易峰一时疑惑道。
“马小玲啊!”金守正像个猥琐大叔般笑道,“嘿嘿,刚才在你旁边又听见你喊了马小玲999次,比上次多了一次!”
“你!……”易峰指着金守正不由一时无语,要不是知道眼前酷似吴孟达的金守正现在的身份是自己的老爸,他早就怀疑这个老头是不是从“背背山”(李安《断背山》)来的,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
“我不是想监视你,我只是想研究一下人与人之间一些微妙的感情!”金守正双手交叉于胸前满脸高深道。
“你只是出租车司机啊,大哥!”易峰捂脸头痛道,“别学人家做学问!”
“司机也有学问!”金守正回应道。
“省省吧!还是老实开你的车去吧!”易峰下床穿鞋道。
“马小玲在你心目中是不是一个惊叹号?还是一个句号?你脑袋里是不是充满了问号?”金守正一改平常的嘻哈作风,满脸严肃道,“你手中已经有了珍珍这一张船票,为什么老是想着马小玲的票呢?”
易峰闻言自己也变得头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不能对自己的老爸说两个都想要吧?可要真是那样,他自己也感觉不妥。见到金守正一副高深莫测样,不禁求问道:“既然你这么有学问,那你告诉我为什么?”
“嗯,当你有一天发现同时有两个你心目中所喜爱的站在你面前供你筛选时,这段感情才是最要命的!”金守正背过身去双手改为背后交叉道。
“……”易峰猛翻白眼,心中骂道:“说了等于没说!”穿好了衣服不理会还在对着窗外“忧国忧民”的“文学家”金守正,一个人出去接见况天佑了。
出了房间,只见况天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天佑,来了怎么不早说,等了很久了吧?”易峰打着招呼道。
况天佑闻言不禁收起心思,转过头来:“你起啦!”
易峰见况天佑没听见自己的问话也不介意,笑了笑道:“是不是想早点去见妙善?”
况天佑闻言站起,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淡淡道:“自从60年前被僵尸王将臣咬过之后,成了不老不死的僵尸,饮血为生的生活我整整过了60年!开始我整天逃避,因为这个原因,我失去了一生中唯一的爱人,让她苦苦等待了一辈子!”说道这里况天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复心中的波动,继续道:“也许是时间太长了感概会变得消极,在这个广阔的世界里,我觉得自己很渺小。尤其是四周里的人已经跟以往不同,总会不经意地想到自己是一个异类,是一个僵尸,是一个怪物。”
易峰眼见到况天佑那坚强却又充满忧郁的背影,耳听着一个九十八岁男人的落寞心声,恍惚间好像见到从前的自己曾几何时也是那么地对这个世界充满悲观,充满失望,但内心深处却始终坚持着那一份希望的光明。
“如果说是什么使我能坚持几十年来从没杀过一个无辜的人,从没喝过一个活人的血,我会告诉你,是复生!”况天佑说完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易峰,“自从阿秀走了以后,我唯一的希望便是能够有一天让复生恢复普通人的身份,过上普通人的日子。所以,易峰,你能够答应我,即使哪天我不在人世,你也要帮助我完成这个愿望!”
易峰闻言不禁愕然,心中惊道:“天佑不会有什么想不开的吧?”
这时,金守正从易峰的房间里出来了,也不知道在里面捣鼓什么,花了这么长时间。
“咦?你们两个人站在那儿干瞪眼干什么啊?”恰巧见到大厅里正互相沉默的两个男人,金守正不由惊讶道,“年轻人,早上这大好的光阴可不要浪费,该干啥干啥去!儿子啊,我去上班了,厨房里有你妈留着的早饭,你先把它吃了吧!”说完也不理会其它,拿了个大腰包就出门去了。
“我们该干啥、干啥吧!”易峰若有所思道。
“嗯!”况天佑点头微笑道。
灵灵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