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祭天这种事情乾西二所后宅的女人们的表现就是对弘历更加地温柔体贴,对熹贵妃愈发地恭顺有礼,珂里叶特.果新几乎天天带着永琪往承乾宫跑,苏宝柔紧随其后,乌喇那拉.妮莽衣差点就住在承乾宫了……不得熹贵妃欢心的高露微和金篱面对种种差别待遇差点咬碎牙根,想将功夫下在弘历身上无奈他要准备祭天大典整天不见人影,只能天天往正院请安——云珠三天一次的请安制度有等于无。
富察.芙灵阿到是个沉得住气的,只是她早年跟高氏斗怀孕跟产后虽有平嬷嬷和秋叶护着可也没养好,多少留下了一些暗伤,后来又中了月根草的毒,尽管后来也吃了不少解毒排毒的汤药,可身体说不受影响是假的,健康却是比以前差了很多,为了儿女,她这几年也费心保养起身子,对于争宠的心思就更淡了。
难得休息一天,弘历一进正院就见高露微和金篱守在厅里,淡淡地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高露微浅笑着行了礼:“妾知道王爷公务繁忙,不敢相扰,只盼着每天能见爷一眼也就心满意足了。再说乾西二所事儿也多,妾无能,却也希望可以为福晋分担一点,端端茶送送点心也行。”
一旁的采雯采霞听得心里暗啐,狐狸精,不安好心!
金篱随着高氏一起行礼、起身,纤秾有度的身子如迎风翠柳,入鬓的黛眉,薄施脂粉的肌肤雪白如玉,嫣红水润的唇如丹蔻,眼眸更是灵动如水,身上月白抛洒桂枝花样的旗装虽不如高露微的朱粉海棠花样旗装风流妩媚,却也衬出了她清雅动人若莲花般的风姿。
她不言不语的模样既让人觉得她以福晋侧福晋为尊安守本份,可她那顾盼间的思念和倾慕又让人无法忽略她满怀的情意与关心……
弘历玩味地笑了笑:“既如此,你们守了一天也累了,回去歇息吧,你们的功劳爷和福晋记着呢。”
想到这段时间来请安福晋只露了下脸便让宫婢伺候,只怕心中也有不满,高露微心中度了一下,觉得这种时候也不能太得罪死福晋,便乖顺地再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高姐姐,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了?”金篱问。
高露微睨了她一眼,心中冷哼,这个金氏以为自己是个傻的,想激自己出头?“我们每天去给福晋请安,王爷和福晋知道咱们规矩守礼这就够了。”
这后宫终究是富察.云珠的天下,好在大清与沙俄作战的这两年自己的父亲也建了不少功勋,又没有那个败事有余的哥哥拖后腿,自己将来的位份想必不会太差。至于乌喇那拉氏,就算出身满洲著姓大族又怎样,巴结上了熹贵妃又怎样,得罪了嫡福晋和王爷还想压在自己头上不成?!
“回来了。”一见他云珠就迎了过来,边让人打了温水过来,边帮他摘下暖帽,又摸了下他的手,“这么冷,没戴我给你做的手套吗。”
“戴了,进了宫才脱下来的。刚才我去给皇阿玛请安,顺便报告一下祭天大典的准备情况,。”
云珠淡淡地笑了笑,没再说话,接过含霖递过来的温热毛巾帮他净了脸和手,“晚膳用了吗?”
“在外面吃过了,永琏他们睡了?”
“嗯。”
“我回来时在堂上看到高氏和金氏了。”弘历不在意地说道。
“哦。”云珠轻瞟了他一眼,“难为她们天天来这儿等着,你怎么不去安慰安慰?”
弘历笑,“我觉得我的福晋更需要安慰。嫌她们烦的话就让她们不要再来了。”云珠是主母,后宅的事他不插手。
“我可怕别人说我嫉妒,拦着妾侍不见你面,你也不想想,你都几月不去后宅了,我总得让她们知道您有多忙吧。”他可没少歇在外院书房呢。
“你真在乎这个?”他含笑看她。
她白了他一眼,“我是不在意,可我既进了爱新觉罗家的门就得为爱新觉罗家的名声着想,有个爱吃醋的福晋对你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他揽过她的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放心,以后不会有人敢说你的。”
转眼到了熹贵妃的千秋节,弘历特意寻了支沉香木凤头拐杖给母亲做寿礼,却害云珠被不知东西是他送的熹贵妃训斥。
云珠也不说东西不是她送的,软语向熹贵妃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都是媳妇想得不周到,只当这是几百年的老沉香木够珍贵,常拿在手对身体有益,却没想到额娘不喜欢……额娘快别生气,这大好的日子,怎么惩罚媳妇都好,气坏了您的身体可不教王爷和我们这些小辈的不安么。”
熹贵妃发了一通火后也冷静了下来,见永琏几个绷着小脸不复欢颜,心中微有不悦,不过看了同样沉着脸的儿子,便趁机下梯,道:“算了,我只是还没老到需要拐杖支撑身体的地步,下次记着就是了,什么惩不惩罚的,显得我这个额娘不近人情。”
可不是不近人情么,献给额娘的寿礼都是云珠一件件与自己商量着定下的,这是多大的孝心才这般体贴周到,偏偏到了额娘这里还能挑出错来!弘历心中也恼了,觉得自己这额娘性情越来越阴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