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巩家,也不知道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大雨,她只知道每走一步都放佛踩在寒冰上,冷从脚底蔓延,在心底结冰。
天很黑很黑,路上几乎也没有了行人和车辆,若是在平日她一定怕得要命,可今天,比着更害怕的事情她都已经不再怕了。
夜深了,她这才走到家,大门紧闭着,她无力地靠在墙壁上,缓缓抬起手,按下了门铃。
“这么晚了,是谁呀?”管家江叔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接着院子的灯亮了,他撑着一把伞朝大门口走去。
金羽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身心疲惫,她觉得自己都快要死了,好在失去了巩睿哥哥她还有不算疼爱她但却能给她温暖和安慰的父母,还有疼爱她的江叔,还有这个她生长了是十八年的家。
江叔趴在铁门上看了看外面,一愣,慌忙叫道,“羽儿!”
他顾不上再撑伞,迅速打开铁门,扶起了地上的金羽,“羽儿,你这是?”
他慌忙脱掉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瑟瑟发抖的身上,“来,江叔扶你进屋。”
“江叔……”紧紧地抱着江叔,金羽如鲠在喉,她就这样紧紧地抱着疼爱她的江叔,许久一言未发。
江叔拍着她轻声安慰,“羽儿,江叔不怕,没事了,回家了啊,回家了……”
“嗯。”金羽轻哼一声。
“走,江叔扶你回屋子赶紧洗洗,你浑身都淋湿透了,会感冒的。”江叔扶着她刚到屋子,灯“啪”地一声亮了,照得整个屋子通亮无比,却刺得金羽有些睁不开眼睛。
“先生,羽儿回来了。”江叔抬头看着楼上说。
“爸爸……”金羽抬起头看向二楼卧室门口的金吾,沙哑的声音叫出了这两个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所有的委屈堵在心口,压得她喘不过气。
然而金吾却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就放佛楼下这个穿着单薄睡裙浑身淋湿透看起来生病的女孩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一个让金家蒙羞的罪人一般,他的眼中满是愤怒与冷漠,好看的小说:。
“爸爸……”虚弱的声音从干涩的唇里发出,金羽多么希望此时爸爸他下来将她抱在怀里,温柔地对她说,羽儿,你受委屈了,别害怕,有爸爸在。
可惜,这只是她的幻想!是她的奢望!
爸爸冷漠的眼神像极了巩睿哥哥!
一切尚未落定,可她却嗅出了空气中让人窒息的绝情的味道。
“江海,把她的东西收拾一下让她离开,从今天开始我金吾没有这个女儿!这个家已经容不下她了!”
果真,印证了她的猜测,冰冷的话语彻底将金羽最后的防线击破,她双腿一软从江叔的手里滑坐在地上,呆愣着盯着楼上的爸爸,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抛弃她、不要她。
“先生,羽儿还只是个孩子!”江叔着急担忧地说。
“她已经为人妻了,不小了,自己犯下的错误就要她自己承担!”
“可是先生--”
金吾手一扬,冷声道,“江海你不要再说了,就当金家从来没有这个丢尽了祖宗颜面的女儿!我心意已决,现在就收拾她的东西让她离开!”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我?我不认识那个男人,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在婚礼现场出现把我带走,为什么你们都相信他说的话却惟独不相信我?爸爸,我是您的女儿,亲生女儿!所有的人都可以不相信我不了解我,为什么您也这样?难道在您的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丢尽了祖宗颜面的女儿吗?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你们要把这些耻辱的罪名强加给我?为什么?凭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巩睿哥哥不要我了,我以为我还有你们还有这个家,可惜我错了!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团垃圾,一个本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的垃圾!” 金羽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含着泪说完这些话,她的声音细弱蚊蝇,但却铿锵有力!
接着她起身跪在了地上,“爸爸,谢谢您跟妈妈养育了我十八年,但我却不但没能为你们争光添彩却还让你们蒙羞,我是该离开这个家,以后您跟妈妈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因为我而气坏了身体,这样不值得,您说了,就当金家从来没有我这个丢尽了祖宗颜面的女儿,所以我走后您跟妈妈一定要开开心心的。”
磕了三个响头之后,金羽站起身,看了看旁边的江叔,嘴角努力扯出一丝笑容,轻轻地拥抱了他一下,“江叔,以后羽儿不再您身边,您要照顾好自己。”
“羽儿……”江叔泣不成声,唯有用力地点头。
金羽回到自己的小房间,什么都没有带走,惟独带走了柜子中的记事本几日,然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步一步离开。
二楼黑暗的房间里,窗户前,金吾和周若都紧紧地捂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响。
看着大雨中朝大门口摇摇晃晃走去的柔弱的女儿,周若最终还是没忍住跑进卫生间关上门蹲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而那个刚才说着绝情的话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