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逍你休要胡言乱语,下官对皇上的心日月可鉴,不似某些人,深造曹营心在汉,什么时候背弃了皇上都是有可能的。”
柳孺也是丝毫都不退让,冷逍大笑了一声,盯着柳孺问道:“这话是你自己心中所想还是你亲眼所见?污蔑人的时候最好有证据,在堂堂吏部大人面前出口妄言,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我出口妄言,是你自己身子不干净吧,不然你如今怕什么?”
“我怕?笑话!”
两个人争执不休,琉月沧一巴掌拍在了龙案上,呵斥道:“堂堂两个一品大员,这般争吵无度,你们是想如何?朕要你们来就是做苍蝇一般在朕的耳边嗡嗡嗡的叫个不停的吗?一群没用的东西,都给朕滚,还有,冷逍你明日就给朕准备着,大婚之日朕会派遣礼部尚书亲自安排,谁都无需多言,滚出去。”
琉月沧一声令下,所有的猜测就成了事实。
冷逍的侄女进王府,这事儿已经不可改变。
冷逍愤愤的看了柳孺一眼,拂袖而走。
剩下的三个人也躬身告辞。
琉月沧冷冷的看着他们四个的背影,疲倦的揉揉眉心。
事情,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糟糕。
以前若是出了事儿,总是有人在他之前就解决了,到现在,所有繁琐的小事儿都到了他的面前,再也不曾有人会告诉他,这天下是皇上的,可这天下事儿,是月儿的,月儿愿意为了沧哥哥,挑起这天下所有的担子,只要沧哥哥能舒展眉头,月儿就都值得。
玉馨月,这个为了自己赴汤蹈火的女人,似乎也在渐渐的从自己身边溜走。
不,不行。
琉月沧刷的一下做了起来,快步朝着苏陌的寝殿走去。
这个女人不能走,谁都不能让他这般,这天下还是玉馨月想要奠下,她将他送上这个皇位,就必须陪着他一起生老病死,谁都不能将两个人分开。
玉馨月,玉馨月。
他囔囔自语,嘴里面说的,心里面想的,全部都是这个叫玉馨月的女人,两个人的过往在脑海中纠缠,好的,坏的,那种重要的不重要都一股脑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搅和他的心都是疼的。
琉月沧从不会后悔当年自己做了那些事儿,可现如今再去想,却又觉得自己当时着实是冲动,事情若是换成另外一个处理的方式,是不是玉馨月和他就走不到这个地步?
皇城内但监宫女看见皇上来去匆匆的,心里还都有些诧异,心说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着急成了这样,皇上一个人都没带,自己行色匆匆的,他们还真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景呢!
可现在的琉月沧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人,他心里慌张的厉害,琉月灏那近乎讽刺的笑容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他害怕下一瞬,琉月灏就要将自己身边的女人带走。
这江山终究是从他的手里拿出来的,琉月沧即便是一直说自己是名正言顺,却也挡不住悠悠众口,天下人会不会觉得自己应当将皇位送出去,会不会觉得这江山还是琉月灏来看着好些?
不,!
琉月沧甩甩头,将自己心里那些奇怪的想法全部驱逐出去,他不要这般,不要!
到了苏陌所居住的小院子,进门看见苏陌安稳的坐在拉牛牛,她房间里暖暖的,点着淡淡的香料,她平静的表情像是给琉月沧狂躁的心里注入了一丝清流,让这个男人瞬间就平静下来了。
苏陌看书看的认真,似乎并未察觉到琉月沧的到来,琉月沧也无心惊扰她,就站在门外静静的看着她,眸子里面全是对她的眷恋。
不到最后一刻,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玉馨月在自己的心里是这般重要,重要到只要一想到她可能成为琉月灏的,就觉得心如刀割。
苏陌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眸望去,见他站在门口,也起身朝着他走去,她脸上的微笑恬淡安静,让琉月沧如沐春风。
“沧哥哥怎么过来了,外面冷,进来呀。”
苏陌伸手拉住他的手,将他带了进来,他身上带着一股子寒气,苏陌给他捂着手,这细微的动作让琉月沧的心小小的触动了一下。
“前朝的事情也处理完了,就过来看看,你倒是安稳,前些日哭着闹着的那个人也不知道是谁?”
说起这个,苏陌似乎也不高兴了,讪讪的收手坐在了一旁,也不看琉月沧,只是望着远处的香炉发呆,琉月沧也知道这事儿不该说,怜惜的抱着她,笑道:“你呀,是越长大,越是小心眼,现在这心眼小的跟针鼻儿似的,还谁都说不得了。”
苏陌挣扎了一下,也没用多大力气,赌气的说道:“我是心眼小,皇上若是不喜欢,我改了也就是了,这天下的人都是皇上的,皇上对谁好,愿意与谁说什么,还能由的了我不成?说起来,那一日也终究是我过分了,人家说的也没错,事实如此,我计较有什么用?”
说是不计较,可这话说起来却没有半点不计较的意思,赌气似的不看琉月沧的脸,让琉月沧以为她还是在为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