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在喜娘耳朵上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喜娘长大了嘴,反映了一下,说道,“新娘子说了,可以不吟诗。”
“哈哈哈~”众人大笑,“没见过这么不害羞的新娘子,竟然不让吟诗!”
“就是,真大方,急着嫁人呢”有人调笑。
喜娘一声“照轿”,众人停下嬉笑,小夜听喜娘交代过,照轿可以压邪。
旁边走出来一个女子手拿一面镜子,将轿中一照,冲喜娘点头。
喜娘将新娘放入轿子口,一个女子端来一盆水递入新娘手中,新娘将一盆清水撒到冰冷的地面。
喜娘交代,这样可以涤除污秽,压邪治鬼,也代表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永远不会被退回来。
一群孩子围到新郎官处要糖吃,执事的人赶紧每人散了一把,孩子们才一哄而散。
“起轿。”
执事的一声令下,轿子被八人抬起。
新郎官翻身上马,溢出一脸的幸福,回头望一眼被抬起的轿子,夜,咱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花轿在迎归的路上前呼后拥好不气派,开道的汉子喜气洋洋,紧随的是执事的、掌灯的、吹鼓奏乐的,沿路吹吹打打,欢声连天,这是整个香子城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次亲礼。
终于,花轿迎至军营外,天色已经全黑。
一些不当值的军中弟兄挡在营门口索取吉利钱。
武牛喊得最欢,“拦门,拦门~”。
张子云洒出一把铜钱,一把谷子,一把果子,兵将们争着去抢。媒人说过这叫做“撒满天星”,是用以禳避阻挡新妇进门的煞神。
沈让接过一把精致的弓箭,单眼瞄准射向轿门,“嘭~”,不偏不倚正好射在轿门上方正中央。
新娘可以下轿,但媒人交代双脚不能履地,地与天都是神圣的境界,不得侵犯,而新娘的脚一旦与土地接触,难免会触犯地神,直到片刻后有人取来毡席铺在地上。
红色的锦布轿帘被喜娘揭开,新娘子被人搀扶着出了轿,刚走两步被人一把抱起,坚实的胸膛和男子浑厚气息另新娘沉迷妖师不在服务区全文阅读,其他书友正在看:。
本应该新娘的舅舅抱着新娘进大帐与新郎拜堂,可新郎官到是够急,亲自将喜娘抱起来往里走,被晾在一边的娘舅张子云倒显得有些感概。
围观的众人一阵哄闹,调笑不已。
沈让才不管,低声说道,“夜,我抱你进去。”声音犹如春日的暖风,吹进人的心里。
“嗯!”喜帕下的娇柔的应承,顺从的将头贴在他的胸怀。
新郎抱着新娘来到帐前,从一个崭新的马鞍上跨过去,将新娘放于帐门口处。
喜娘取出一条红色绸带,绸带中间系着硕大的红花,将新郎与新娘联系在一起。
帐中四壁已被全部包裹成喜庆的颜色,大红喜字高贴于上,一对大红蜡烛冉冉明亮,桌前摆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张子云已提前一步来到帐内坐于上位一侧,另一侧则坐着仍在病中的赵豁,赵豁虽然无法言语,但面容和蔼慈祥,仿佛看着自己的儿子结婚娶媳妇儿。
司仪发话,“请新郎新娘入堂。”
沈让牵着红色绸带,引着小夜来到帐中央。
张子云站起,显得有些激动,眼圈都发了红,“各位,我的外甥女柳月儿,今日长成,许配给沈让将军,我,我张子云,就像嫁出了自己的女儿,我,我···”
他也不知要说些什么,竟流出了老泪,实在哽咽的说不下去,被执事的人安抚一番,继续做下等待新人拜礼。
司仪也颇受影响,有些感慨,面容欣慰的主持,“新人,一拜天地。”
新郎新娘转身,对着天地虔诚的拜下。
“二拜高堂。”
新郎新娘转身拜向张子云与赵豁,张子云与赵豁微微点头,满面欣喜。
“夫妻对拜。”
新郎新娘对立,深深一拜,这一拜便拜了许久,两人都没有起身之意。。
她心里想,沈让,一切,只因我太爱你。
他心里想,小夜,我知那日的话伤了你的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众人皆是叹嘘,这二人,感情深呐!
司仪上前将两人扶起,发出最后一道指令,“送入洞房~”这一声浑厚悠长,因为这一声后,他们便是真正的夫妻。
所谓的洞房,其实是将大帐的一侧隔出了一间,就在原来的屏风之处,不过这隔得一间实在是颇费了心思,从顶到底全部封的紧,与外面的一部分完全隔绝成了两间帐。
新郎新娘各牵着红绸的一段,缓缓步入洞房。
两人迎入新房后,按照媒人交代,女左男右(没错,在宋代就是女左男右,而不是男左女右),对坐在婚床帐中,司仪边唱边向帐中抛洒金钱彩果。
司仪将一些预先从新郎头上取下的头发交给新娘,新娘从喜帕下扯出一缕秀发与新郎的头发梳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