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还要……欸？不对啊蝙蝠侠同学，你的台词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你应该手一扬，把黑披风一甩，戴上头套，再一按按钮，让钨钢制的爪勾撞破防弹玻璃，挂住沿街高楼，再一手揽住我的腰，收紧绳索，我们两个从窗户里穿出去才对啊！
你这样了然于心的态度，一点都不像组织里的人，反而比较像绑匪那边的。
可程季航在乎过立场问题吗？他连敷衍都懒得，直接按了个按钮，两边车窗“哗啦”落下了一层黑色钢板，遮挡住所有外景，“专心。”
她扭回头呆呆地看着他，眨眨眼，又眨眨眼，如果身家数十亿美金的人都不在乎这是不是一场绑架，她好像也没什么好在乎的。
“既然还有四十八分二十七秒的时间，你就详细汇报一下工作情况吧。”程季航抬起手看了看左腕上的朗格310.025，十指自然交叉。
为什么boss你报时间居然能够精确到秒？
疑惑之下她也偷偷瞄了眼手机，“汇报我在明辰传媒的工作吗？”
季航颔首。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这个她擅长，毕竟这三个多月里她可是兢兢业业地在努力工作呀，“签约后安排了江陵与《F&B》的一次封面采访，C城春晚首秀前与各大服饰、手表、运动品等公司都敲定好合同，之后休闲服品牌主动联络我们要求加拍Eddie搭配内页……”
“不，”季航淡淡地截断了她的话，“私生活，细节。”
私生活？细节？工作汇报是要说这个的吗？
“美国伟大的社会心理学家、第三代心理学的开创者亚伯拉罕?马斯洛曾提出著名的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把人的需求分为五类，生理需求、安全需求、归属与爱的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条理分明的工作汇报只能让我了解低等的生理需求，只有详细的生活化的细节才能给深入到最高层的自我实现需求，甚至更高层的超自我实现，明白吗？”
不，她不明白，她完全不明白，那几句话拆开了她每个字都认识，可是组合到一起她一点儿都没听懂。
顾挽挽茫然地摇摇头，什么“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什么“本我”“超我”一听就好晦涩好哲学好高端。
程季航微微蹙眉，似乎为她的愚笨而不耐，吓得她摇头摇到一半，赶忙又改为小鸡啄米一样的连连点头，尚德36楼被骂哭的董事们早已成为她挥之不去的梦魇，她可不要也成为他们其中的一个。
如果时间推后三年，顾挽挽大概就能明白平常说话习惯省略主谓宾、直接动词上阵的程季航一旦一次说话超过一百个字，并且其中99%的话她都没能听懂是什么意思，那就意味着他只是随便拉了个名头大得吓死人的理论在唬她。
可惜现在她还没能领略到这一点，于是季航只是轻轻瞟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地开口，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