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对面中年男人磕磕绊绊的报道，程季航克制住内心的不耐烦，“想法。”
“我打……我是说我们打算，退还所有预付专辑购买款，并赠送购买者该张专辑。发布公告，表示对大众的歉意，并且保证立刻查清……”报道的男人额头有涔涔冷汗流出。
季航实在是没耐心再听他说下去，“做。”
“啊？”那人停止谈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立刻坐下。这意味着他被开除了吗？
愚蠢。程季航现在总算明白了当面会议的一个好处，就是他能够亲手把文件砸到愚蠢的人脑袋上去。
“我说做！现在！”
荧幕上闪过一个扭曲的信号，“啪”地变成了灰色。
不了解Boss恶劣脾性的明辰众人面对着已经被单方切断的通话信号，面面相觑。
顾挽挽苦笑一声，收拾好桌上文件，等待高层宣布结束这个五分钟不到的会议后去给江陵打电话。刚才因为江陵在做节目中，他的手机关了机，她只能联系到江陵的助理。她觉得最好还是再亲自嘱咐江陵两句，因为媒体得到风声后，恐怕会第一时间去拦截江陵。
毕竟，他不仅是专辑的演唱者，还是词曲原创者，又和媒体关系这么差，不知道有多少人就等着他猝不及防的这一刻。
江陵的手机还是关机，她只好改播了助理的电话。
可还没等她来得及开口，对面男生略带了丝哭腔的声音就涌进了她的耳朵，“顾姐，我刚才没拦住，节目休息时有个记者冲了过来问江陵哥对专辑泄露的看法。我还没来得及跟江陵哥说这件事，也没告诉他你说别回应任何问题。顾姐，我……”
“别着急，慢慢说，没事的。”顾挽挽心里着急，表面上却还只能保持冷静，耐心安慰对面的年轻助理，“江陵是怎么回答他的？”
助理努力控制了一下抽泣声，“江陵哥说，对不……”
顾挽挽随着Eddie的手势看向了电脑荧幕，她手里的手机慢慢被放下，电脑里江陵的声音和话筒里声音逐步重合，“对不起我没办法让你成为第一个听到完整专辑的歌迷了。”
江陵的回应很短，他看着镜头认真说了这么一句话，低头表示道歉，就离开了镜头。
对不起我没办法让你成为第一个听到完整专辑的歌迷了？
这是什么意思？挽挽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滑落，她疑惑地看着Eddie，“这是？”
Eddie靠着电脑桌，两条长腿以一个随意而潇洒的姿势垂在地上，他的样子很轻松，“江陵这句话，是和那个拍你砖头的人说的。”
拍她砖头的人？挽挽不解地皱了皱眉，随后才想起来，发生那件事后，她在媒体招待会上表示公司将不追究该歌迷的不当行为外，还许诺将首先送给他一张有‘茶’的各位成员亲笔签名的独家专辑，希望他能继续支持“茶”。
江陵是指这个。
虽然这并不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可听见江陵这么说，她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江陵并不是像他的外表那样冷淡，他记得她说过的话，也一直站在她的身边，与她一起战斗。
她看了看对她使个眼色微笑的Eddie，他也在。
还有站在她身后的季莫和嘉诺。
大家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