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人下了楼才发现季莫今天开得是辆宝石蓝的两座兰博基尼超跑,坐不下。
“其它的车好像拿去保修了。”季莫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等我给我哥打个电话。”
挂断电话后季莫给蒋蕴使了个眼色,两人上车,季莫发动引擎,顾挽挽向后退了两步,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可还没等她发问,季莫居然一踩油门,直接飙了出去。
“喂!”挽挽看着兰博基尼漂亮的车屁股,大叫。
季莫的声音在高速运转的跑车内断断续续传过来,“我哥在家,他正好要出门,让他送你!”
“可我不知道要去哪儿呀!”
说话间,宾利车已经消失在路的尽头了,那没说完的话也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彻底消失没了下落。
于是顾挽挽只好搔搔脑袋,一个人在地下车库出口徘徊来徘徊去,等待季航出现。
“上车。”不知什么时候,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加长轿车在身边悄无声息地停下了,后座车窗滑下,露出程季航那张冷淡又清峻的脸。
“哦,”她有点紧张,绕到由司机打开的车门旁,“谢谢,程……季航。”
她努力扯着唇角要展现出笑容,改变称呼,至少是她能够改变两人间距离的第一步吧。
程季航淡淡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看公司报表,什么也没说。
挽挽也只好转过头,看着窗外。
满街的合欢都没有开花,绿色的叶子又长又密,像一朵垂在天边的绿云。
初春的风还有点凉意。
街角推着一个没有了半边身子的雪人,头上的帽子歪带着套住了它的整个头。
她已经从尚德离职了。
这一切……都和那一天他们坐着这辆车,离开他的公寓去她家的时完全不一样了。
顾挽挽拉了拉有点薄的牛仔外套。
蒋蕴订得餐厅很高档,是那种每道菜都要配着不同的酒一起吃才能享受到最好口味的一餐饭要花掉普通人一个工资的西餐厅。如果是平常,挽挽肯定会努力挺直腰看着别人怎么用刀用叉、慢慢地吃一口再闭着眼睛假装称赞食物是多么的优质,可今天,她突然没了兴致。
反正也没有其它的人在。
她让侍者不要再前菜主食甜品一道道的上了,直接把所有菜都端上来,哦,对着,再给她准备把筷子。
侍者愣了愣,他们餐厅为迎合中国市场已经取消了就餐必须身着正装的规定,直觉已经颇为委曲求全了,没想到来就餐的客人还能比他们想象得更不羁。
“吃饭嘛,重点是菜好吃,自己吃的开心。”挽挽咬着筷子看着两人笑,语气有点夸张的雀跃。
季莫和蒋蕴对视了一眼。
季莫摇摇头,深沉地叹口气,“挽挽你还真是……破罐子破摔啊,”他对着走过的侍者打了个响指,“给我也换双筷子,把菜上齐。”
“我也要!”蒋蕴也叫。
挽挽看了看他们,低头用小勺子挖了块大大的轻乳酪蔓越莓蛋糕,用力塞到嘴巴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