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瞟左手的手表,挽挽让吕青和夏天坐这好好看节目,她得去后台陪着他们候场。
虽然是最后一个上场,但为防节目调动,四人已通通换好服装化好妆,在休息室等着。
好在这是新修的大楼,空间广阔,他们才能分到一个单独的化妆室,不必如前几届的演员一样都盛装华服的挤在走廊里小心翼翼地坐报纸上。
站在休息室的门前,顾挽挽前深吸了口气,作为主帅,她必须要谈笑风生生机勃勃勃然奋励,方能稳定军心!
然而一推开门,她那一口气就险些噎在胸口没下去——Eddie半躺在沙发上,一双长腿架得高高的,正怡然自得的玩着PSP;苏嘉诺闭眼盘腿,沉心静气地端坐在地毯上做瑜伽;江陵半垂着眼帘靠墙站着,耳旁有两条白色细线向下延伸,不知在听些什么……众位帅哥如此老神在在、轻松愉悦,哪里像在后台候场,简直像一群包着大巴去春游的大学生。
她环视一周,发现还好有一个人正做的事稍不那么不靠谱,季莫正和化妆师付姐坐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
她走近一瞧,差点儿气得吐血,那小子十指张开,正迎风晾着他那一手的粉色桃花彩绘指甲。他看见她走过来,非但半点不心虚,反而低头吹了吹半干的指甲油,笑得一脸宝光璀璨,“挽挽,你看,好不好看?我是今天在网上看见一条微博,才知道原来我这样的眼睛是桃花眼,所以让付姐帮我在指甲上也画了桃花,很趁我的眼睛对不对?”
说着他还把手指放在微微上翘的外眼角旁,让她做对比。
挽挽绝对是极力才忍住了一巴掌拍死季莫的冲动,你说一偶像男歌手喜欢点什么不好,偏偏热衷于演唱《披着羊皮的狼》和画一手少女系美甲,这算什么事呀!
可她也不能挥舞着鞭子喝令他们立刻紧张起来,只好附和着季莫讲了两个蹩脚的小笑话,又坐到Eddie旁边去为他该如何种植豌豆射手以阻止僵尸的大举进攻而出谋划策。
她甚至还学着嘉诺尝试着搬动了一下自己硬邦邦的躯体,片刻就手疼脚疼地败下阵来,只好涎着张脸凑到江陵面前,热心地问他在听什么歌,只可惜江陵一副气质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态度,阻止了她伸到半空中意图去摘他耳机的动作。
后来她也不说话了,一个人在房间里兜来兜去,只时不时抬头看看房间右上方电视里直播着的C城春节联欢晚会进展到哪一步了。
每一分钟都是那么的煎熬,每个小时却消逝的那么迅速。
很快,节目单上只剩下最下面两个节目还没有演出。
顾挽挽强笑着站起来,“我要到观众席上去等着现场观看你们的节目啦,别紧张,就按照我们彩排过的来。其实演坏了也没关系,反正也没多少人会守着电视到这么晚的。”
几乎就在关门声响起得同时,江陵抬起眼帘,摘下了毫无声息的耳机,他眼风一扫而过,见季莫脸上的笑容褪去,眼神略有些古怪的看着刚被洗去颜色的手指甲,Eddie也放下了手里的游戏机,在沙发上坐起来,只有苏嘉诺依然闭着眼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平静而安宁地端坐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