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挽挽立刻就清醒了，不自觉地绷直着身体问。
电话那头的女人却似乎不想再纠缠，“该说的我都说了，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别指望贾为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她的意思是说江陵无缘出演贾为的新片，不必在这上面费心思了？可就在刚才，邹副导还特意来了电话，如果江陵真得已经确定试镜被刷，他何必来这么一套？难道江陵的被淘汰是在邹副导的电话和这个陌生女人的来电之间的时间发生的事？不可能！顾挽挽立刻就否定了这个猜想，不可能时间上卡得这么巧，如果不是这个陌生来电在撒谎，那就是邹副导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已经刷掉了江陵，还特意打电话来探他们的口风。
而事到如今，剧组还想吊着他们是为了什么？配合媒体炒作？靠江陵的名气扩大影响力？不对啊，既然有那么多顶级的演员都参与了试镜，又何必单单只拉江陵下水，说破天，江陵也不过是一个根基尚浅的偶像歌唱组合的队长，论知名度和实力，他远远比不上演艺界的各位影帝影后。还有，庄云裳那边情况怎么样？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被白白的利用了？
心念电转之间，挽挽心头转过无数个念头，刚想问一个，另一个已经涌到了嘴边。
拨来电话的人自然不像她一样那么纠结，正打算挂断电话。
急迫之下，顾挽挽顾不得再掩饰，叫破了电话那头的人的名字，“沈湄姐！别挂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怔了一下，倒的确没有立刻挂断电话，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一顿过后开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挽挽紧紧握着手机，轻轻地吸了口气，努力调整好思绪。
电话的电波大概受到了点儿干扰，“嘶嘶”作响，电话那头也没有出言催促她，只“咔哒”一声，仿佛是谁点起了打火机。
顾挽挽利用这短暂的时间整理好了思路，她用力扯起唇角，做了个笑容，“谢谢你，沈湄姐。”
那边没想到她叫住她却什么都没有问，只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谢谢，悠悠地吐了个烟圈，她轻轻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径直挂断了电话。
直到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挽挽还僵直地抓着手机放在耳边。片刻之后，她醒悟过来，拨通了通讯录里的一个电话。
“陈老师吗？我是顾挽挽。”电话是打给陈果的，陈果是C城知名专栏作家，擅长娱评和明星访谈，资历深厚，挽挽最初是因为《F&B》杂志对江陵的采访和陈果结缘的，后来交谈中发现两人都对已经逝去的女明星郑颐有特殊的感情，慢慢热络起来。一方面是两人投契，另一方面也是在娱乐圈混多认识几个人总不是坏事，两人接触下来，现在已经颇有忘年交的意思了。
“小顾呀，好久没接到你电话了，有什么事么？”陈果的声音并不十分热情，可也不拒人千里之外，一如她平常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