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祭看着墙角抱枪的路耿,白发公子跟俊朗青年对弈,还有个似乎是蛮族之人的,正在把玩着他的匕首。
司祭吸了口气,又再次笑道:“而且,彭云忘被抓了。”
随着司祭的这句话,草屋里的人们,终于不再那么淡然,或许早就没有表面上那么淡然了,只是在这个人面前,没有显现而已。
“那,朋友你既然知道这个消息,那你可知道具体情况?又或者,你觉得该怎么办?”房少逸吸了口气,望着司祭。
司祭笑而不答,回身看了看草屋外明媚的阳光。
“虽然我并不知道军营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我知道,彭大哥看似莽撞,却最能懂得随机应变,按理说,他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失手被擒,如果他真的被擒住了,那想必,一定是他自己故意被擒的。”
司祭又回过头了,看着众人含笑说:“所以我只是来告诉大家,不用为彭大哥的安危所担忧,有什么计划,就一力贯彻去吧,相信彭大哥自己,可以完成属于他的任务。”
“何以见得?”
路耿抱着枪,话语如同枪锋般冷冰。
司祭的笑容丝毫不变,却不显得儒雅,而是跟街头痞子一样的赖笑,“嘿嘿,都说了监军跟领军不合,想必彭老大去的时候是发现了什么,所以干脆装成哪一方的人,所以才用了刺杀这一击,想必是为了激化军中的矛盾而已,不用太心急吧?”
司祭看了看周边的人,又是一脸堆笑,“当然,这也只是我这个市井之徒的小人物,一点点小看法而已,各位要怎么办,自然还是按着各位的意思。”
房少逸看着司祭,两种笑对视着,“果然真豪杰多屠狗辈,兄弟好见识!”
“哪有哪有……”司祭摆了摆手,只是手掌晃动间,李凡尘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看着司祭的眼神中一丝闪亮的寒光掠过。
“我只不过……”司祭停下了摆动的手,还是一脸无所谓的笑,“是相信彭老大而已。”
“好!”房少逸也笑着走出了草屋,“既如此……”
房少逸又猛地回头望着草屋之内,“我去铁岚关,谁跟我去放水?”
阳光此时像是骤然变得刺眼起来,房少逸在阳光下显得那样的光鲜,终于,路耿咳嗽着,抱着枪一起走到了阳光下,一起放着光辉。
“我……就不去了。”李凡尘微微笑了笑,“你们也知道,其实有时候,我也没那么大胆子的,铁岚关雄兵三千,纵然决堤放水,也是很有些生命危险的。”
房少逸看着那个清秀的少年,面色间隐隐有些怅然,也不再多问,笑笑,“二公子不想多说,那也不必这么说自己啊,在下先行一步……”
“唉,等等~”司祭又忽然开口,还带分羞涩的笑道:“其实,我手下也有几十个兄弟,我也跟着去吧,万一能帮得上忙呢,哈哈。”
司祭看着房少逸上下打量他的目光,哈哈一笑,“小哥你都说了嘛,仗义每多屠狗辈,我司祭再怎么不地道,这么一夸,也不能啥也不干是不?”
房少逸看着司祭的笑容,眼睛微不可查的眯了一眯,“也好,走吧。”
屋外艳阳高照,加上秋日的清冷,这样的太阳照在身上只有暖洋洋的舒服,没有什么不适。
当一行人终于离去的时候,李凡尘默默的走出了草屋,看着头顶的蓝天阳光,想起了五年前跟彭云忘一起的日子。
草屋里屋的鼾声终于停了下来,侯应麟臃肿的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跟着蛮子滚了过来。
“喂,老大,你没事吧?”胖子小心翼翼问着。
李凡尘笑了笑,笑容分很多种,这一笑,却很是苦涩无奈,却又欣慰自豪,“我是你老大,你有事都不会表露出来,何况我?”
侯应麟愕然。
袁钧看着前面的两个人,一脸不屑,“老子国仇家恨那么大,老子说什么了,李凡尘,你大哥又没事,一个外人都相信你哥,你自己不信?小侯爷啊,你兄弟再怎么搞,也不会像我这样,差点杀了我吧,我国仇家恨都没你们两个这样闷骚啊好不好?!”
李凡尘又笑了笑,很是欢快幸福的样子,“闷骚是一种气质,你丫学不来的。”
胖子无语,蛮子凝噎。
李凡尘伸出双手,似乎想要拥抱蓝天,闭上双眼用力舒展,片刻之后瞬间放松下来。
“你们两个知道么?其实当年,我还是那个很弱很虚的小孩子的时候,一直都是我大哥在照顾我,要不我会天天被人欺负,天天没有饭吃,真的变成一个小偷,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在这个乱世上千千万万小破孩的其中之一。”
李凡尘又转过身来,怀缅的笑着,目光掠过二人,看向遥远的云层,“那个时候,发生第一件事情,是我大哥想去逼爷爷教他东西,在陈府的擂台上。临走的时候,我大哥说他一定会回来,他还要留着他的命来颠覆世界,创造属于他的天下。”
“那个时候,无论我多么的想,多么的也想去创造我的天下,其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