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招鬼魂是很难的,天一亮鬼魂都下地府或是躲阴暗处了,也是他们睡觉的时候。黑雾在眼前滚来滚去,始终看不到有鬼魂出现。只有退出冥途,可劲的呼叫死小妞。
“鬼叫什么,我才睡着一小会儿,你又皮痒了?”死小妞最讨厌被叫醒,从发怒的声音上仿佛看到她现在的模样,肯定像一头炸毛的母狮子!
“孩子死了,通灵又找不到他的魂儿,怎么办?”我焦急的问。
“死了就死了吧,我有什么办法?进地府要人,你以为你能做到啊?”死小妞没好气说。
“不是,现在魂儿要是不进地府先去城隍庙登记,说不定求城隍爷或许有机会。”
“城隍爷是谁你知道吗?铁面无私,比地府里的管事都难求情,你还是别……咦,孩子魂儿没走,还在自己身上。你摸摸他脚底,看是否有热气和微微跳动?”死小妞忽然惊呼一声说。
我连忙脱掉孩子一只小鞋,用手指摁住脚底板。有热气,并且也有微微的跳动,他还没死!我欣喜的看了看他们仨,这仨人也都眼盯着我的表情,见我露出喜色,一个个都松了口气笑了。
“你别高兴太早了,孩子三魂七魄中主魂已走,只剩下两魂七魄留着,可能在天亮之前,已经去了城隍庙。要想让他活过来,必须经过城隍爷的同意。”死小妞叹口气说。
“没事,我找老鸡帮忙。”
“切,那个老鸡估计也就城隍庙一个老鬼差,做不了城隍爷主的。”死小妞给哥们头上泼了一盆冷水。
正在这时,董双喜从外面买了四瓶白酒,鸡蛋也煮好了一并拿进屋子。孙瑞兰想问又不敢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曲垣直接代她问道:“怎么样了?”
我又皱起眉头说:“孩子并没死,但要活过来也很麻烦。把鸡蛋和白酒摆在供桌上,我想请老鸡显灵……”
他们四个一听老鸡,连忙齐声说:“别叫这名字,那是张先生的外号,谁敢对他不敬会遭报应的!”
我一怔,这老小子果然有点门道,让大家这么紧张。于是我问张先生是怎么回事,曲垣一对细眼瞪的像铜铃,跟我说:“你不知道张先生是谁,就胡乱叫他老鸡?他是城隍庙一位老爷,有求必应。不过性子很特殊,喜欢玩闹,有时候变成一个小孩,跟孩子们在一块玩耍。他最喜欢吃的是没毛小鸡,还喜欢抽烟喝酒。一般要请他,摆上鸡蛋白酒,点上一支香烟竖在供桌上,如果香烟自己抽起来,说明他就到了!”
白天用通灵术是招不到他的,那就按照曲垣所说,在供桌上摆上鸡蛋和白酒,点上一支烟竖起来。老不死的在地上磕了个头,嘴里念叨几句,便盯着香烟变化。没过多大会儿,燃了将近一半的香烟,一明一灭起来,似乎有人在吸一样。
曲垣又惊又喜的说:“来了,你快求吧。”
我心说来了就好办,这么求他哪有面对面方便?马上一闭眼睛,念咒进入冥途。老鸡出现了,只不过白天没喝酒,正没好气瞅着我。
“说好了晚上见面的,白天找我过来干吗?”老鸡打个哈欠,一脸宿醉的神色。
我连忙把孩子的事说了,老鸡一皱眉,似乎感到这事不易办。过了片刻,他用手指敲着下巴颏说:“我回去找城隍爷说说情,如果一切顺利,下午四点钟,孩子会醒过来。记住,今晚必须干掉那贱货,不然,就算下午孩子活过来,晚上还会再死过去!到时候,二气胎一出,孙瑞兰全家也会死光光!”
老鸡走后,我心里也放松了点,就等下午四点了。正在这时,孙瑞兰婆婆带着一个长相有点猥琐的中年男人,进了董双喜家。孙瑞兰叫了声表姐夫,才知道是那个有过前科的木工。他们过来是叫孙瑞兰回家的,婆婆已经找木工做了口小棺材,这就要将孩子埋了。因为小口夭折,这边规矩是不停灵办丧礼的,要当天埋葬。
我跟他们说,孩子还有复活希望,先不要装殓,等过了下午四点再说。木工倒没说什么,站在一边木然不语,婆婆却垂泪跟我们说道:“刚才在街上碰到大喜子,他说孩子中邪死的,下葬越快越好,不然会祸及亲人。”
这人说的挺有道理,不过有哥们在,绝不可能让这样的事发生。于是跟他们说,先把孩子抱回家,用清水将孩子围起来。这样一来不使邪气乱闯,二来魂魄也跑不出去。董双喜早就害怕了,送瘟神一样把他们送回家,我说孩子还没死,可是他们不信,死孩子放在别人家里,的确够晦气的。
这个木工始终不怎么说话,但一直跑里跑外的忙活。我心里冷笑,这王八蛋目的还没完全达到,恐怕把孩子葬了才会安心吧?于是冷夜瞧着他的一举一动,想从中找出点破绽,揭破这王八蛋的邪恶面目。可是瞅了他半天,也看不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这王八蛋城府够深的。
本来孩子断气的消息,不让孙瑞兰婆媳出去的,可是那个大喜子知道后,竟然带着几个邻居过来帮忙。大喜子是本村村长,四十多岁,留着中分头,长的比木工更猥琐,怎么看怎么像老电影里的汉奸那种造型。
他过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