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庆盯着习风良久,最后叹口气说:“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人,你的推断能力太恐怖了,从蛛丝马迹上都能瞧出整个背后的真相。要是当年我能得到你这么一位助手,何愁大事不成?”
王林笑道:“你别做白日梦了,我这兄弟怎么会跟你同流合污,去做一个杀人狂的狗腿子?”
周德庆把目光移到王林脸上,又叹口气:“素闻王林通灵术天下无敌,闻名不如见面,确实给我们制造了天大的麻烦。可惜这么好的人才,我却一个都没得到。”
“你甭夸我,我自知跟习风差的远。虽然哥们本事一般,但还有一颗正义之心,就算做叫花子,也不会助纣为虐,跟你狼狈为奸。”王林嘴上这么说,还是觉得轻飘飘的,心里大为受用。
此刻外面落石基本上停止,只有偶尔掉落一些碎石发出哗啦啦声响。大家都没心情再说什么,转头看向殿门,尽管被落石封死了,但那是唯一的出口。
铁心棉却跟众人想法不同,她目前只想着报仇,能否活着走出去,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当年来黑戈壁时,就没想到杀死仇人后全身而退。众人望着殿门,她的目光在盯着周德庆,只是苦于身上有伤,找不到合适机会动手。
“老黑,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王殿似乎有个秘密出口来着,是不是?”周德庆回头问老黑。
“你......记错了,我说的那个出口在殿外广场上。”老黑说话时目光中闪烁着狡黠之色,任谁都看得出他没说实话。
老耿沉脸说:“老黑,咱们都到这步田地了,你还隐瞒什么?我老伴萨仁是被你害死的,但我刚才也想开了,即便杀了你,她也活不转了,不如抛下这些恩怨,一同想法子出去,这样还能给老伴和儿女修个坟头,让他们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说到这儿,长长叹口气,又转头跟周德庆说:“大哥,我们暗斗了一辈子,最后落到了什么?为了一个魔灵蜂巢,让我们家破人亡,兄弟相残,这又是何必呢?”
习风和王林都没想到这老杂碎会想得开,不过以他奸猾的性子,谁都不敢保证,他这番话是出自肺腑。俩人对望一眼,心里是暗自戒备。
周德庆听了这番话,脸上忽然露出一副极其落寞的神色,仰天闭上眼睛说:“魔灵蜂巢已毁,我们兄弟身上毒咒随之解开。说句实话,要不是毒咒化解,对以往所作所为感到悔恨不已,刚才我有机会杀死你们几个,但我在犹豫中放弃了。咱们作孽太多,难以得到上天的原谅,我想咱们生死无所谓,只要能让小凤他们活着出去,也便死而无憾了。”
“爷爷……我对不住你。”周美凤哭着扑到他怀里抽泣起来。
习风和王林又对视一下,然后回头看了看雁子,心说他们真是跟她爷爷一样,因为脱离了毒咒幡然醒悟了么?
老黑半信半疑的盯着老耿和周德庆半晌,最终点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醒悟了,我这当小弟的,还能说什么?希望你们说话算数,以后不要算旧账。”
“放心吧,我周德庆什么时候出尔反尔过?”周德庆睁开眼睛,爱怜横溢的瞧着怀里的孙女,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老黑得到他的承诺,这才抬头望着大殿宝座说:“座椅下有出口……”话刚说到这儿,突然没了声音,嘴唇还张着,目光却凝固住了。
习风急忙往雁子身前一挡,王林也反应过来了,居然把铁心棉拉在了自己身后。老耿其实早有防备,他们都是老狐狸,刚才所说的话全是放屁的,无非想从老黑嘴里套出出口在哪儿。此刻见情况有异,挥手掷出一件黑黝黝的东西,射向周德庆。
“嘭”一声爆响,那件东西在半空中炸的粉碎,碎屑密如雨珠般打在习风和王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俩人伸手一抹,发现黏糊糊的,像是蛇皮肉末,散发着奇异的腥臭味。
老耿与此同时“呃”闷哼着,挺直身板贴在石壁上,皱眉道:“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事先说好了的,为什么你要食言?”
周德庆一脸无辜的说:“你杀了老黑,又来偷袭我,偷袭不成反而在我头上栽赃。嘿嘿,耿奇峰,这可是你的一贯作风!”
这下倒让习风和王林怔住了,他们没看到周德庆动手,老黑悄无声息的就断了气。不过他们瞧见是老耿先对周德庆动的手,只不过没占到便宜,可能还吃了亏。
“放屁!你用‘鬼蜂针’杀了老黑,大家伙如果不信,去看看老黑眉心就什么都明白了。”老耿怒不可遏的骂道。
周德庆顿时脸上涌起杀气,将周美凤用力推给习风说:“你们帮我看护好孙女,我跟老耿拼了!”
周美凤身不由己的飞出去,习风和王林就是不想接也不成。他们处在墙角里,地方太过狭窄,想躲也躲不开。俩人只有伸手把周美凤接住了,可是就在触手一刻,双双脸上变色,周美凤不但身体冰冷僵硬已经死了,并且外衣上还染有剧毒,手心一阵刺痛之后,随即麻痒难搔,整个手掌全都变得漆黑,如同涂了一层墨汁!
他们心下大惊,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