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说自己没忽略什么吧,习风当下把他的想法说出来。要劫雁子的人,一定是昨天在鹰嘴山里见到的那个女人,这已经毋庸置疑了。为什么不要雁子命而要把人劫走,这其中就有很大的信息量,恐怕是为了雁子手上的一件东西。习风说着,把当时雁子拿着的水晶棒掏出来,昨天出山凹时,习风唯恐这件东西丢失,装在了自己包里。
这件东西既然能跟魔灵蜂巢硬碰硬,那对方必得之而甘心,趁他们夜里去往酒泉,在道上打劫。但这还不是重要线索,最重要的一环是,完全可以把车开到鹰嘴山或是中道榆林河边,将面包车和司机毁尸灭迹,为什么非要来到这杀人后,再留下现场呢?这一环中还有个最不合理的地方,那就是老耿属于打酱油的,跟司机一样,都该灭口,那女人为什么要把他一块带走,不嫌累赘吗?
王林一拍脑瓜,发现跟习风在一起,就跟死小妞在一起是一样的,自己都不会动脑子了。他点头说:“对,老耿没啥价值,应该跟司机同时被杀。她这么做,最终目的是咱们俩,唯恐抓走雁子,咱们不会去救人,如果连带老耿一块劫走,咱们就不会无动于衷了。所以找个荒凉地带故意留下杀人现场,是做给咱们看的。这女人也知道咱们有能力在短时间内找到这辆车,真可谓用心良苦。”
习风拍拍他的肩头,微笑道:“你终于开窍了。走吧,咱们再去鹰嘴山走一趟。”
王林起身拍了拍屁股,愁眉苦脸的说:“步行再走到鹰嘴山,恐怕到了后半夜,那个娘们以逸待劳,咱们就是去送死的。”
“那倒未必,我怀疑她带着人没去鹰嘴山,说不定我们会扑空一趟。”习风跟着起身,又在四周转了一圈,发现了不少马蹄印,这应该是那女人骑马带走了雁子和老耿。可是他们俩又发现一个诡异的情形,蹄印一路往北去了,看样子并没回鹰嘴山。
但俩人还是决定去鹰嘴山看看,猜测这会不会是那女人在故布疑阵,要将他们俩兜的筋疲力尽后下手,那就跟打死狗一样容易。他们沿着这条河往回走了几公里后,终于遇到了从外地来的几辆车,是去石包城游玩的驴友。这几个人挺热心,把他们送到鹰嘴山下,折返去往石包城。
俩人下车后,看到草地上到处可见出殡的纸钱,隐隐觉得不妙。急忙爬上山,来到山凹口往下探望,通往谷底的斜坡彻底被摧毁,乱石在底部堆积如山,已经把岩缝口完全堵死,再想进山洞,除非变成蚂蚁,老鼠估计都钻不进去。
王林苦笑道:“习哥你还真猜对了,他们不再鹰嘴山,这是跟我们玩一场大游戏的节奏,。”
习风沉着脸没说话,转头朝山下瞭望,看到不远处有人在放牧,于是急匆匆下山。放牧的是个三十多岁的蒙古男子,习风走近向他打听,昨晚是不是有人见到这里出现了出殡队伍?
这人似乎听不懂汉语,又对陌生汉人没啥好感,撇头一边去了。习风拿出一瓶山西带来的汾酒过去,那人才露出笑脸,接过酒喝了两口大赞美味。王林差点没晕倒,这家伙汉语说的挺流利的。
这人叫巴扎尔布,就住在附近村子里。他喝了习风的酒,觉得不好意思,拿出自己带来的马奶酒,给他们俩喝。酒这东西是交友的桥梁,不过多大会儿,彼此便熟络了,巴扎尔布有问必答。
昨晚上的确有人看到鹰嘴山上出现了出殡队伍,由于这是常见的诡秘情形,没人敢于靠近。他说昨晚的出殡场面,要远大于往时任何一次。人数不但众多,灵柩也是出奇的大,很多人就像抬了一座小山似的,一路撒着纸钱,往西北而去。
习风和王林对望一眼,都猜到了怎么回事。这么大排场的出殡丧事,一定是把魔灵蜂巢送走了,这也让他们解开了为啥要封堵山凹的原因。习风同时发觉自己前面的猜测也都错了,那女人趁夜转移魔灵蜂巢,把雁子抓走,绝了一切线索,为的是不让他们俩能够再找到魔灵蜂巢。
至于为啥不杀死老耿,恐怕其中还另有蹊跷,或许这个老人对他们有价值。说不定在老耿身上,还有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
巴扎尔布喝了多半瓶酒后,酒酣耳热,嘴就更加不把门了。跟他们俩说,以前他曾经在夜里瞧见过一次出殡,那是跑丢了一匹马,半夜出来寻找时看到的。他当时躲在山下山缝里偷窥,发现一个个人形同僵尸,抬着棺材走的很快,几步就走的无影无踪。那晚回到家后开始发高烧,说了一夜胡话。
第二天依旧昏迷不醒,村里有个汉人指点他老婆,跑到爪子沟找到一个女人,让他喝了纸灰调成的水,然后就好了。那个女人说,夜里不要再去鹰嘴山,那里不干净,这次只是沾染了点邪气,如果正面撞上出殡队伍,小命就别想要了。他问那是怎么回事,那女人说不能讲,会得罪魔鬼遭报应的。
王林听到这儿忙问那个女人多大了,长什么样子,叫啥名字?巴扎尔布说三十多岁,挺普通一个汉人,真名不知道叫什么,只知道大家都叫她月仙。他们俩一听不是关南雁,有点纳闷了,咋没听老耿说起过,爪子沟还有这样一个神婆?难道,这个女人就是提灯笼的娘们?俩人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