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寒气结,原本因失血过多的俊脸反倒涨得微微发红。
“来,我扶你上车。”此处离那阿里木的据点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伪装固然重要,简单的包扎同样也必不可少。要不然,估计还没到地方,冰山王子就已经因HP归0而先行阵亡了。
吴莨这边扯下一只裤腿撕成布条,为韩天寒绑伤口,韩天寒那边却由于失血过多进入半昏迷状态。
“我说,你不是一向都对自己的学生照顾有加吗?”为了维持那越来越淡薄的意识,不善言辞的韩天寒只好没话找话。
“我现在不是正在照顾你吗?”
韩天寒磨了磨后槽牙,好心的提醒道:“别忘了,让我受伤的也是你!”
“哦,是吗?”吴莨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那风轻云淡的模样着实令人火大,饶是面瘫如韩天寒,也不禁有些肝火飙升。
“你不是不准别人伤害你的学生吗?”
可吴莨却理直气壮的回了句:“若是我自己伤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
被狠狠噎了一下的韩天寒费力地眨了眨眼,这才勉强维持住那越来越混沌的神智。同时,他再一次深刻的认识到,跟面前的‘祸害’讲道理,完全是自讨苦吃。
那边,包扎完伤口的吴莨拿起枪在自己的小腿肚子上开了一枪,然后用剩余的布料束紧伤口,便跨坐进了前排的驾驶位。
当吴莨重新启动车子的时候,那只踩在油门的鞋已经流入不少血,粘稠湿滑的感觉伴着小腿肚上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吴莨的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
期间韩天寒一直是醒着的,断断续续的和吴莨说了阿里木基地的坐标,又叮嘱她到时别乱说话,最后渐渐气若游丝,只剩粗重的喘息。
话说,那阿里木虽是军火商人,但也算是反政|府武装组织,所以他把基地建在了伊朗东部的沙漠深处。
因为没有油柏路,车子行驶得十分颠簸。而每当遇到一次大的颠簸,韩天寒就觉得自己好似又中了一枪,剧烈的疼痛从腰侧蔓延出来,席卷到指尖,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奢侈。
视线逐渐模糊,他抬眼去看正在前排开着车的女子,却发现,入眼的一切都失去了原本的形状……
又是一个大力的颠簸,韩天寒觉得自己像是被弹了起来,身体在半空打了无数个圈,然后再重重摔落下来,剧烈的疼痛叫他忍不住开口道,“我只是默认了萧昀铭对你的抓捕计划,你也不必报复的这么狠吧?”
过轻的声音似乎被悍马的发动机完全遮掩,前面驾车的人连头都没回一个,韩天寒艰难的吞了口水准备再次开口,吴莨却突然扭过头,用那黑亮逼人的眼注视着他,“韩天寒同学,你觉得老师我是那种假公济私,公报私仇的人吗?”
——是!
虽然韩天寒在心里回答得无比坚定,但那个‘是’字却在嘴边绕了两圈之后,被他非常没骨气的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