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日记,不过并不是每天都写进去,只是记录着这位阁主夫人,某一段时间的某些想法和心路历程。随着越往后翻,那中零碎的,带着小女生口气的文字便越少,更多的都是一些没头没脑的话,让人看不明白。
比如这突兀的一段“他今天又来找我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却控制不住···!”
糊里糊涂的一句之后,便充斥着大量的炼丹心得还有修炼心得。这些东西倒是给了穆扶天不少的启发,穆扶天现在才知道,自己是空守着宝山,却不知道利用。来自两个文明的碰撞,所绽放出来的火花,竟然会如此的耀眼。
抑制住自己想要试一试上面记载手段的冲动,穆扶天接着往下看。
看完一大篇的修炼心得之后,总算又让穆扶天找到了一句‘题外话’。
“两位师兄对我都很好,不过我却想着他···!”
那个‘他’是谁?显然不该是金剑尊者,因为金剑尊者就是她的师兄,那么会是狂刀吗?
穆扶天转头看向箫石:“阁主夫人一共有几位师兄?”
箫石似乎知道穆扶天的意思,淡淡的说道:“她的师兄多的很,这七宝山上,可有不少人,她也该称作师兄的。不过···!”
“不过?”穆扶天重复了一遍,带着追问的语气。
“不过和她关系最好的,却只有两位!”
“是谁?”
“不能说!”箫石淡淡的说道。
穆扶天也不泄气,继续往下看着。
毫无来由的,日记本上出现了一大段的空白,中间有几页,像是被她故意撕去了一般。跳过这些空白,上面却直接写着,‘她’已经成为了阁主夫人。
然后便是一些对婚后生活的描述。从这些文字上看来,她当时似乎是幸福的。并不是如传闻中的那般不情不愿,与阁主有很大的隔阂。
这让穆扶天有些不解。
不解之处就在于,这位阁主夫人,不是该和狂刀尊者有一段情吗?秦无衣不会骗他,秦无衣当时的确是用‘痴男怨女’来形容过阁主夫人和狂刀尊者的关系。
顺着日记往下看,这位阁主夫人的笔下,记录的都是一点点的小事。当时从字里行间,却流露着一种心态上的变化。原本的欢喜和欢快,开始转变成一种悲哀和晦暗,似乎心中有着极大的郁结。
直到整篇日记到了几乎最末尾处,才又恢复了几分活力。那似乎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身体里,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这让她有了一种责任感。为了这份责任感,她选择将最好的都给自己身体里尚未诞生的那个小生命。
在漫长的孕期中,一种淡淡的失落,徘徊在她的笔尖,无法散去。
“我终于找到了新的光,很可笑,我以前一直在忽略他的光彩,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它是这么的美丽。很后悔当初的不成熟,还有任性!”
这似乎是心态上有了个转变,只是不知道这转变,和什么有关,是什么又让她有了这样的感悟。
之后的日记中,又记载了一些很零碎的事情,当然其中也穿插了对箫石这个师父的愧疚。果然和穆扶天揣测的一样,她很不确定将自己掌握的那些知识,传授出去,会带来什么影响。而且更加隐晦的是,她隐隐指出,她没有传授箫石那些知识,是因为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掌控着她,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就像这一句“我很想将我知道的一切知识,全部告诉这个可敬的老人。他是我的师父,给了我许多。但是我不想因为这样,而让他有生命危险。尽管我知道他不会在乎···!”
当穆扶天将这一句翻译给箫石听时,他脸上的皮肉狠狠的抖动了几下,双眼中忽然闪烁起一阵诡异的光芒。
之后,便是一大篇,孕育新生命,以及这个新生命在她体内,给她带来的各种感触。再然后,整篇日记曳然而止。
将日记中,与炼丹术有关的内容全部翻译出来,交给箫石。但是箫石脸上却没有什么笑意,就好像他追逐了半生的东西,此时又完全没有了任何意义。
收起穆扶天翻译的草稿,箫石对穆扶天道:“现在你应该从这本笔记里,找到了一些线索。能够发现什么,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你可以走了!”
逐客令来的如此突然,突然到穆扶天没有任何的准备。
这本日记中记载的内容,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值得怀疑的地方。但是这个日记本身,却又是个最大的疑点。
因为这里言辞的遮遮掩掩,一本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够看得懂的日记,本不该这样。应该是放心大胆,什么都可以记录才是。这般的遮遮掩掩,除非是还有旁人能够看得明白。
或许是因为这位阁主夫人,曾经将这种文字,传授给了其他的人。
在箫石的‘驱逐’下,穆扶天退出了寒露殿,只是不知是否遗忘了一般,箫石并没有收回那本属于阁主夫人的日记,而是任由穆扶天将它带走。
离开了寒露殿,穆扶天索性就在木屋区,找了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