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症就是绝症。我知道我离开的日子只能用长与短来看,有一段时间感觉自己很累,我就会躺在家里,看一些之前的老照片。而当我病情好转,感觉带自己有些精力后。我就会带着两个小家伙出去走走,跟他们说一些有关他们父亲的问题。
也不知道多长时间后,有一天我躺在床上,看着那些老照片。
我感觉我要留下什么给两个孩子,也给他们的后妈。
我思考之后,写下这封信给你。
眼前的台灯有些昏黄。或许,距离我离开的日子已经很近。我离开之后,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我的一切。你将思念带回去,告诉他思念是你收养的孩子。犇犇的话,你可以问他,他自己愿意留在西西里,你就给他少量的钱,让他在这里生活。他要是愿意回去,你就带他回去,别让他跟他见面。
更不要让犇犇恨他。
犇犇这个孩子很要强,跟他很像。他已经足够大,他以后的人生,让他自己走。成才与否,都让他自己努力。
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写。
谎话,要么不说。
要说,就说一辈子。
……
信到此为止,夏婉玉看着自己手中的纸张,咬着嘴唇。纸张有些陈旧,不像是最近写的。夏婉玉的心情有些沉重,原本她对孙晓青带着一丝憎恨。可现在夏婉玉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孙晓青很聪明,这一切她都早有计划。我不知道思念是我的女儿,所以她让思念到我身边。
而犇犇性子要强,除孙晓青之外他不可能跟着任何人生活。
所以孙晓青要他自生自灭。
夏婉玉放下手中的纸张,目光沉重的看着前方。
曾经与未来,在这两者之间,夏婉玉不知道该向前或者向后。
她仰起头看着天空,天空湛蓝,像是镜子一样。夏婉玉再次点上一支烟,他将烟头放到纸上,信纸慢慢燃烧。她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凝滞。
谎话,要么不说。
要说,就说一辈子。
孙晓青已死,这个谎她要帮孙晓青说下去。
这一刻,夏婉玉心中的信念,十分坚定。
……
夏婉玉离开小镇之前,又去见一次莫妮卡医生。
她交给莫妮卡医生原本答应给黑手党的那些东西,莫妮卡医生尽管生气,但倒也收下夏婉玉的巨款。将钱交给莫妮卡医生之后,夏婉玉看着莫妮卡医生,眼神魅惑的说:“我给你这么多钱,不是对你有愧疚。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照顾犇犇,这些钱全部都是犇犇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犇犇的奶妈,如果他要是喜欢你,你不妨做他的第一个女人。当然,要等他再长两年。”
莫妮卡医生脸蛋微红,有些不正常的看着夏婉玉。
夏婉玉什么也不说,起身离开。
等夏婉玉回到巴勒莫,她就收到莫妮卡医生的信息,她同意做犇犇的奶妈。在夏婉玉与孙晓青离开西西里之后,她来照顾犇犇。夏婉玉收起手机,看着湛蓝的天空,脸上出现一丝微不觉察的笑容。是苦笑,或者是讥笑。
回到巴勒莫的夏婉玉带着我与思念离开意大利,离开西西里。
刚坐上罗马飞上海的飞机,夏婉玉就戴上眼罩睡觉。思念依旧在吃我们带上飞机的枣糕,嚼着枣糕的小姑娘十分可爱。夏婉玉一觉睡醒之后,飞机也已经快要到达中国领空。夏婉玉看着舷窗外的云层,转头看着我问:“你同意我领养她思念吗。”
我眉头一皱,有些失笑的说:“你不是已经领养她。”
夏婉玉看着我的眼睛,就那么看着我。
她问我:“我是一个骗子,我骗你一辈子,你愿意相信我吗?”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其实,我们两个都不是傻子。在西西里这几天,我已经感觉到什么,只是我不愿意说而已。
我转头看着思念对夏婉玉说:“我们以后都叫她小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