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颖丽紧紧拖着我的手,手指在我手心里勾了一下,示意我别冲动。
沈国强摆明了就是在打我的脸,所有的人都戏谑一样看着我。
王颖丽也怕我冲动,盈盈一笑抢先说道:“那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薛明珠端着酒杯上下打量了一下王颖丽,又看了看我说:“这不是郝仁吗?前些日子你还去珠海和我一起商讨生意呢。怎么,不认识你薛姐了?”话说着,薛明珠又添了一句:“其实你那个项目如果再修改一下,还是蛮不错的,估计会有一些风投公司愿意为你们投个几百万。”
几百万,现场的人全都在掩面偷笑。
的确,对他们来说几百万的确是小钱。
王颖丽又将我的手紧紧拖着,微微晃动了两下,示意我别说话。
沈国强却装作恍然大悟道:“明珠这么一提,我倒想起来了,原来是郝仁。你的工厂就在曹王镇吧?唉,最近曹王镇不太平啊,动迁的事情都闹到我的办公桌上去了。你应该还没签动迁合同吧,回头我让动迁部门给你加两百万,你也别住哪儿了,没水没电,不太方便。”
一场精心策划有预谋的嘲讽,我看着他们两个,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薛明珠偷偷说:“书记你这样做就不对了,人家工厂当初获得了一千万的银行贷款,你不补偿人家个六七百万,人家都还不起贷款了。”
她故意将声音压低,但是现场的人却全都能听到。所有人都在看着我掩嘴偷笑,放佛我滑稽极了一样。我摸了一下鼻头,王颖丽在我手心里掐了一下,示意我别说话。我知道她是为我好,不过这次我却松开了她的手,笑容憨态的皱着眉头说:“如果老狐狸在世的话,一定会踢某些人的屁股。”
沈国强脸色一黑,那些掩嘴偷笑的人竟然笑出声来了。我将手中的红酒饮下,将空酒杯放到一旁说:“老狐狸对我说过,人类的语言有三个境界,分别是放狗屁,狗放屁,放屁狗。其实我感觉,这里面应该还能再加一个境界,那就是狗男女。狗放屁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对狗男女一起放狗屁。”
此言一出,沈国强和薛明珠全部怔在原地。他们两个没想到我竟然会说这么肮脏的话,可是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难道跟我对骂吗?显然,他们做不来这样的事情。而且从字面意思上来看,我似乎也没有骂人。现场那些掩嘴偷笑的人都深深的憋着,毕竟对方是沈国强,嘲笑沈国强可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
不过还是有一些肆意妄为的人大笑了出来,场面乱成一团。
所有人都在看着衣着得体的我,沈国强憋了半天,也憋不出来一句话。最后呵呵一笑说:“听说您的妻子,最近要生孩子了?这个孩子,应该不姓郝吧?”
这话忒歹毒,当着我的面骂我傍夏婉玉。我挠了挠头,轻咳了一声说:“看来,您的孩子也一定不姓沈。”
唇枪舌战,沈国强又在我面前吃了一次瘪。还是薛明珠识大体,隐隐拽了一下沈国强的衣服。沈国强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拂袖而去。我轻松的耸了耸肩,论到说膈应人的话,恐怕五个沈国强都说不过我一个,我从小在农村长大,那帮农村老娘们吵架各种膈应恶心谩骂,别的没学来,这些话我可都记着呢。他要对我客客气气,我也懒得去找麻烦。可是他脑抽过来找我麻烦,我干嘛要跟他客气?
王颖丽偷偷去看我,憋着一肚子的笑声。刚才我说狗放屁的时候,她就想笑,不过碍于沈国强的面子,还是没笑出声来。现在沈国强吃瘪离开,她自然喜上眉梢。
她揉了揉肚子说:“郝仁,我发现你的粗鄙都能变成高贵。”
我昂首挺胸,说:“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夸你呢。”王颖丽挎着我的胳膊,笑靥如花道。
沈国强这孙子在我面前吃了个瘪,也没人敢嘲笑他,当然王颖丽除外。不过他自己也感觉到丢人,很快就离开了酒会。离开前照例发表了一个简短的演讲,他离开之后,这群早就心不在焉的企业家和名流也都相继离开。我和王颖丽也离开会所,坐上王颖丽的A6,王颖丽让司机走,让我去开车,她坐在副驾驶。
一听王颖丽的这个决定,我就郁闷的道:“丽姐,你这是想找死么,我喝了这么多酒,你让我开车,你不怕发生车祸跟我一起殉情啊。”
我这么一说,王颖丽才想起来,顿时站起来就要往驾驶席上爬。汽车前座就那么点位置,中间还有隔断,她爬过来,我过不去。我喝的酒也多,脑袋晕乎乎的,爆炸她就让她坐在我的身上,然后等她做好之后,我才从驾驶席爬到副驾驶上。
王颖丽脸蛋红红的,我喝的那些酒的后劲儿都上来了,脑袋昏沉沉的。王颖丽将车开到外滩的海边,我转过头看了看她,诧异道:“来这里干嘛?不回家吗?”
“我想静一静。”王颖丽对我说。
我没有说话,将车窗放下来,一股冷风吹进来,酒顿时醒了一半。王颖丽冲过来,在我身上摸出来一包烟和打火机,拿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然后将香烟递给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