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诺表现出来的无赖和无耻,沈清源感到很是无语。在他的所有子孙当中,包括林诺的父亲沈向河在内,都不会在自己的面前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否则,肯定要以严厉的家法伺候。
可惜,林诺虽然名义上是他的孙子,却从来没有受过一天沈家的正统教育。所以,沈清源即使是恨得牙痒痒,心中狂躁不已,也不能加以指责,像平常那样进行大声的训斥。
“老头!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今天晚上又是拜寿又是送礼的!如果你再捏造事实,让我承受不白之冤,我一定上法院去告你!”谁知,正当沈清源还在恼怒的时候,林诺又说出了一句令他差点要吐血的话语。
好嘛!这个兔崽子还真是给了九寸想十寸——得寸进尺了!做人不要脸到如此的地步,实在是元宵滚进锅里——混蛋一个!沈清源因此而气得全身发抖,半天也接不上话茬来。
孽种就是孽种啊!当年顽劣的孙猴子也不过如此而已!想我堂堂的沈家怎么会出了这么一个百年一遇的超级“人才”?他不停地在心里暗骂,握紧了自己的双拳,脸上现出了幽怨的表情。
“哼!算你识相!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看在你满头的白发和一把白胡子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这一次!”见此情景,林诺悻悻地坐回到了椅子上,好像还是一副很不解气的样子。
我呸!你不和我好好说话是吧?那我就直接找当事人来问!事情的真相由不得你信口雌黄,我很快便能知晓答案!沈清源恨恨地瞪了林诺一眼,拿起桌上的固定电话拨通了老管家的手机,向其布置了相关的事宜。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这爷孙俩不时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地怒目而视,互相不再说话。而双方的手下也紧闭自己的嘴巴,使得偌大的书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连一根绣花针落到地面上都能听得见。
过了十分钟,沈向海、沈向江及沈寒洲三人便接到老管家的通知,匆匆忙忙地几乎同时赶到。进入书房之后,他们先是用仇恨的眼光紧盯着林诺不放,随后才垂首贴耳地站到了沈清源的身旁。
在此之前,沈向江已经在寿宴上见识过了林诺的“风采”。而沈向海父子则是通过下人的汇报了解到了现场的情况。所以,这三人都以为是林诺在书房内大闹天宫,家主招架不住,呼唤他们前来支援。
“爷爷,是不是这个妖孽为难您?如果是的话,我来替您狠狠地教训他!”过了片刻,沈寒洲眼里闪着寒光,上前一步,向沈清源轻声地请示道。他此时的脸部已经消肿,嘴里安上了整套的假牙,不仔细观察还真的是看不出什么异样。
“是啊,父亲!您不能再任由这个野种放肆了!此人竟然敢来沈家挑衅滋事,简直就是狗胆包天!”接着,沈向海便如出一辙,延续着话题,大声地说道。他那天晚上虽然被林诺弄得险些精尽人亡,但总体的情况要比沈寒洲好上一些。
“嗯,攘外必先安内!你们两个给我跪下!我有话要问你们!”谁知,就在这父子俩以为家主会应允之际,沈清源居然是轻轻地摆了摆手,说出了这样威严的话语。在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是对望了一眼,难堪地当着林诺的面,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父亲,大哥和寒洲确实是没有出现在寿宴上。可现在有外人在场,您看......”一旁的沈向江见状,误以为家主要追究的是这件事情。他连忙向前跨出了一步,小声地出言提醒道。
“嗯,你也一样,跪下!不单是他们两个,我也有话要问你!”对此善意的劝告,沈清源置若罔闻。他面色如水地用右手指了指自己的第三个儿子,声音平静地说出了同样的指令。
啊?连我也要跪下?莫非父亲被这小孽种给气得昏了头,失了心智?一听这话,沈向江不由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片刻之后,他不得不依言跪倒在地,脸上现出了委屈和不甘心的神情。
哈哈!这一幕太精彩了!跪得好,跪得妙,跪得实在是呱呱叫!看着眼前出现的场景,林诺就如夏天吃了一个冰淇淋一样,爽快的感觉从头顶直到脚底。随即,他心情愉悦、精神抖擞地接过了杜来宝递过来的新茶杯,细品其中的香茗,看起了好戏。
“你们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清源强压着胸中翻涌的怒火,极力控制着自己说话的音量,把那张复印有欠条原文的A4纸径直地亮在了两个儿子和孙子的面前。
此刻,他的心里充满了辛酸和悲哀: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作为沈家最核心的成员都不应该被别人轻易地玩弄于鼓掌之间,像傻子一样懵懵懂懂地落入对手早已设计好的圈套里。
沈家之所以能一代比一代强,靠的就是能者上,庸者下的制度。假如将沈家的未来托付到眼前这三人的手上,前景真的是令人极其不容乐观。一旦出现应付不了的局面从而导致家族衰落,那他百年之后实在是无颜去见地底下的祖先们。
“您......您......您怎么......怎么会有这样的......纸条?”看清了沈清源手上所持纸张的内容后,沈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