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敞篷吉普车停靠在足球场边,车身上印有“广州湾教育厅长”七个字。这辆车分明就是加拉校长的座驾。
此时此刻,安碧沙罗学校的校长贡尚?加拉正有点紧张地坐在车子里,手里竟然还端着一把军用望远镜。
直到安碧沙罗足球队在比赛中首开记录,加拉才长吁了一口气,喃喃自语地说道:“益智学校的各位,别以为过去看见的,就是安碧沙罗的全部呀。陈乐呀陈乐,现在展现在你面前的才是安碧沙罗的真正实力,你可有什么办法打败他呢?我可是十分期待你的表现呢!呵呵,尼古拉斯刚才表现得不错,第一次触球就进球得分了。这也难怪,益智学校的人估计都没见过这么高的人吧!更别说懂得去防守他了。”
加拉校长刚刚言及的尼古拉斯,此时正与队友们相拥祝贺。他的身后,却是一群目瞪口呆,垂头丧气的益智球员。
“黄崇伟,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陈乐跑到本方的球门后面,大声喝问。
黄崇伟手指着尼古拉斯说:“刚才那个人太高了,我们根本无法和他抗衡,被他轻易的头槌破门了!”
“而且,安碧沙罗今天上场踢球的球员,有几个我重来没有见过。”守门员杨淼淼插口说道,“就好像刚才破门的高个子,还有他们的两个边锋,对面的后卫好像也有生面孔。”
“难道安碧沙罗在过去冷藏了不少主力吗?要是这样就麻烦了。”陈乐盯着尼古拉斯暗想。
他心底不由得有点后悔,刚才被人转移了注意力,结果连比赛开场了都不知道,更错过了最关键的被破门一刻。这样一来,就无法得知本方的失误原因或防守漏洞所在,从而无法进行有效的调整,后果是极其有可能会再次失球。
无奈之下,陈乐只好先设法掐断对方喂球给高大中锋的传球路线了。他先是嘱咐两个半后卫邰怡夫和董小航,要他们牢牢地盯防住对方的两个内锋,然后跑到球场边上,吩咐两个边锋傅思远和余昊多点回防参与防守,重点是不要让对方的边锋轻易传起高球,最好是不让对手转身面对球门。
傅思远和余昊两人在边锋这个位置也打了不少时日,算是积累了不少经验,于是满口应承陈乐的安排。
其实235的边锋打法非常简单轻松,只需要做45度长传吊禁区和回去本方半场协防就行了,不用像未来那样还要下底突破传中什么。所以边锋在这个时代还有个称呼叫“翼卫”,不少民国时期的国脚在临近退役之前,都曾经在这个位置上发挥过余热。李惠堂在1949年2月19日的《球经释疑》专栏中,便称呼能下底冲锋陷阵,切入射门的翼锋(边锋当时的叫法)为现代化翼锋。从而显见,过去的边锋作用实在有限。
比赛很快重开,双方再次短兵交接。安碧沙罗的五个前锋此时不作回防,而是上前逼抢。经过一番纠缠之后,足球被益智的内锋傅思远所得。
安碧沙罗的后防已经纷纷回收到禁区里面,与前面的前锋相隔甚远。前后场脱节的情况是235阵型的通病,原因在于它没有中场的概念,它阵型中间的“3”其实还是后卫,当时称其为“半后卫”,一般用来对位盯防对手的两个内锋和中锋。
这时候,因为益智的内锋位置在“WM”阵型中已经向后回撤,所以一时间,安碧沙罗球队竟然没有半后卫上前对傅思远进行盯防,而安碧沙罗球队的前场五人又已经向前压上,从而没有回防。
因此,傅思远得球后竟然是无人防守的。他向前带了几步球,脚步虽然轻松,但每向前迈一步,他的心脏就随脚步而跳动得更加剧烈一点。在他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的时候,终于进入了他大力远射的射程之中。
虽然在之前的战术演练中,这种任务他早已经历了无数次,但在正式比赛中,却还是第一次进行,所以他的心中既有计划快要得逞的喜悦,又有无法完成既定任务的忐忑。
傅思远恍惚间觉得自己的身体伸展得非常舒服,脚步交替得非常和谐,右腿的摆动十分有力,右脚与足球的接触竟然非常的契合。
他感觉他的这一脚射门竟然十分的完美,然而结果却未必。
足球从傅思远的脚下射出,飞过了安碧沙罗的防线,飞过了安碧沙罗的球门,然后落到了马迪跑马场的围墙外面。
傅思远在心态失衡的情况下,竟然把球给射高了。
“别紧张,清醒点,记住要把球压住。远射时候打飞机是正常的!”远远地传来了陈乐的喊声。
此外响起的,还有安碧沙罗学校助威团的嘲笑声,起哄声,以及蹩脚的中文喊声:“憨佬,再来一球!”
“别理会场边的声音,你行的!”陈乐不忘鼓励球员。
傅思远向陈乐招手示意,示意自己一切安好,然后慢慢地退回了本方半场。
裁判找了一个新的胶皮足球上场,交予安碧沙罗球队的守门员。
现在轮到安碧沙罗球队发起进攻了。
安碧沙罗的守门员发出了一脚长传,竟然让足球通过了中场线。高高落下的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