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离经判道(2)
也许是手上有郭红梅的包,张清河并没有动不辞而别的念头,只是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心里虽感到极度的卑鄙龌龊,但生活给他打开的这杯烈酒的味道却深深吸引着他,并刺激着他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兴奋起来。
就在刚才他还不屑地告诉夏丽虹,他绝不会去**良家妇女,可是地方还没变,他已经在等着一个良家妇女给他献上一杯情-欲的烈酒了,而且还是他的学生,其他书友正在看:!
他感到脚下的大地在沉沦,而他也即将沉沦下去,被压在深深的地下,永不翻身。
如果这时夏丽虹返回来,甜蜜地笑着给他招招手,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随她而去,可是她已经走了,带着她的心。
留下他来品尝这杯烈酒,她不会反对也根本没有权力再反对,其实她也已经根本不在乎,她有她自己的烈酒——贺正勇牌——也许她现在已经又去痛饮这杯烈酒了,她已经迷恋上了这杯烈酒,乐不思蜀。
所以他只能去寻找他自己的烈酒。
他的烈酒已经过来了——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他身边,郭红梅透过墨色的车玻璃向他招招手。
一股芬芳馥郁的烈酒的香味刹那间侵袭了张清河的全身心,浸润着他浑身的每一个细胞,在极度的悲伤和沮丧之下,他最后的一点抵抗的意志缴械投降了—— 啥也不用想了,去喝这杯烈酒!他拉开车门就上了车。
“把包放到后座上,”郭红梅见他傻乎乎地抱着她的包坐在那儿,笑了,“张老师,你现在不是在讲台上,不用这么拘束。”
张清河欠身往后座放包时,郭红梅喘息颤动的胸脯和淡淡的体香进一步向他传递着暧昧的气息,他浑身所有的细胞几乎都欢欣鼓舞起来,放肆地举起无数双手向他高声呼喊着:“我们要情-欲!我们要情-欲!我们要情-欲!”
这真的太荒唐了!他残存的最后一点理智警告他。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郭红梅,她首先是自由的个体,然后才是婚姻中的别人的配偶,我们的情感和身体首先应该由自己来支配,我们有权力获得自身的享受和快乐,无数的声音在说服着他。
这等于在给出轨的行为作辩护了,如果他和一个别人的妻子,和一个自己昔日的学生“自由自由”是正确的,那么,贺正勇和夏丽虹的暗中长达两年的交往就是无可指责的!
那么他想对贺正勇实施报复就是非正义的和毫无意义的!
那么他应该停下这种荒唐的行为吗?可是对于此刻无比沮丧的他来说,这杯烈酒又是慰藉他的最好的良药。
他需要这杯烈酒来振奋一下自己的精神。
“张老师,你真的只记得我和你顶对那道题的事了?”郭红梅眼睛盯着前方,微微侧着脸问他。
张清河知道她这句问话是什么意思,罢了,今天且饮了这杯烈酒,明日若为此事得到上天的惩罚,那也只是明日的事了!他不愿再去想这些是非曲直,想做就去做,他不要再像一个道德苦行僧一样克制自己!
何况现在已箭在弦上,突然又反悔岂是一个男人所为!
“当然,还有你的那些作文,我都记得。”他听见自己说,“感谢你这么多年来还记得我这个没出息的老师,我当然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圣人,比如现在见了你,我就有——欲-望。”
他终于剥掉了自己的面具。
想喝烈酒,却又想把罪责推到别人的头上,他张清河不屑于干这样的事,好吧,现在既然已经上了这趟情-欲的车,那就主动些,拿出男人敢作敢当的作派!
不过自己是离婚了,而她还处在婚姻中呀,事后她会不会后悔呀?虽说今天是她更主动些,但自己理应比她更成熟。这样想着,他含蓄地说:“可是,红梅,你知道,生活中有些事情发生了,可能就会永远地改变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