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琳拉住他:“詹家落难,我们虽是生意人,也不能看着不管吧。”
叶承欢耸了耸肩,“我拿什么管,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他们家的事关我屁事,我还是学人家宋江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唉,困了,现在什么都不能阻止我睡觉。”
他走出几步,就听赵雅琳冷冷的道:“叶承欢,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叶承欢摊摊手:“你早该想到的,我这种人就知道和女人上床,别的一概不关心。”
说着,脚步声噼里啪啦的走远了。
管家扑通跪了下来,仰面望天:“天哪,难道我们詹家就这么完了吗?”
此情此景,令赵雅琳内心一片凌乱。
这个午夜,和往常并没多大不同,除了连绵的小雨给詹家庄园增添几丝阴霾外。
到了门口,赵雅琳忽然停住,半信半疑的打量他:“你真的不去帮忙?”
叶承欢翻翻眼睛:“你没事吧,他们家事和我有毛关系。”
赵雅琳不悦的道:“我以为你真是个很有正义感的男人,原来我看错了。”
“小琳琳啊,麻烦你看清楚了,我又不是奥特曼,别给我那么多使命感。”他拖着鞋子,噼里啪啦的走回房间。
赵雅琳一跺脚,砰的一声把门甩闭。
走廊里又恢复了宁静,除了宋江房里偶尔几声“咿咿呀呀”,再没别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雅琳隔壁的房门还未完全打开,一道残影就已到了外面。
淡蓝色T恤,米色休闲裤,白色运动鞋,凌乱的碎发被风稍稍掀起一点,露出微蹙的眉宇,湖水般忧郁的眼神。
叶承欢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嘴角的半支烟发出微光,一个呼吸间,化作道凄迷的弧线,人,已到了二十米开外!
夜风清冷,空气里带着微微的湿气,他吸了一大口,嘴里发出“嘶”的一声。
小雨初停,满天星斗中,嵌着弦月,四处都是一片朦胧的银色光华。
诚然,叶承欢是个怕麻烦的人,但他的麻烦从来就没停过,詹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管,爱管闲事的老毛病没理由不犯一下。
这,与正义感无关,纯属性格使然。
刚才回房的时候,他已经默默地在心里把整件事推想一遍,整件事看似天衣无缝,但本能的感觉到似乎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究竟症结在哪儿,他还猜不出来。
他不是个喜欢猜想的人,这种事关在房里一辈子也猜不出来,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亲自去看。
他很清楚,去,意味着什么,那可不是玩游戏,搞不好把命丢了也说不定,那片未知的领域谁也看不清,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和危险、死亡等一切阴暗的词汇有关。
所以他才假装漠不关心的样子,这种吃饱了撑的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抽风的事,还是让他一个人去做吧。
现在想想,人家宋江兄才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唉,没办法,谁让他天生就是和死亡打交道的人呢。
空气有点凉,他往手心里呵了口气,搓了搓手,蹦跳几下,觉得一身沉睡的细胞全都缓醒后,才迈开脚步。
他走的并不快,好像在领略庄园的夜景,清辉斜斜洒下,给他涂了一身银霜,大片的空阔里,只有他一个人在闲庭信步。
刚走出不远,他的脚步忽然顿住,原地停了两秒钟,一步跨进旁边的阴影里,再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个人的胳膊,不是别人,正是赵雅琳。
就好像半夜到厨房偷糖吃的小女孩,忽然被家长发现了似的,赵雅琳低着头,撅着嘴,满脸不情愿的被他从阴影拉出,跺了跺脚,娇嗔道:“不带这样的,你是千里眼还是顺风耳,这么隐蔽都被你发现了。”
叶承欢皱了皱眉,“从你有这个念头开始,我就知道了。小琳琳啊,你以为很好玩是吧,这不是捉迷藏,搞不好会死人的。”
“那你为什么还去?”赵雅琳不服气的叉着腰挺起胸脯。
叶承欢有点无奈,男人最愚蠢的事就是和女人讲道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但还得耐着性子,简单粗暴的说了声:“我是男人。”
赵雅琳不屑的撇撇嘴:“我也要去,因为我是女人,这个理由够好么?”
叶承欢苦恼的抓抓头发,看来不使点小手段,这个女人是不肯听话的,“你知道四海帮都是些什么人么,个个都是杀人狂,人人都是色魔,你长得漂亮要是落到他们手里,你猜会怎么样,猜不到我就告诉你,他们会用世界上最卑鄙最无耻的手段折磨你,先奸后杀,再奸再杀,边奸边杀……”
他说的起劲的时候,赵雅琳平静的一摆手:“别拿对付小孩子的办法对付我,我一点都不怕。”
这下轮到叶承欢吃惊了,眨巴了两下眼:“这么说你都不怕?”
“你会保护我的。”赵雅琳笃定的道。
叶承欢心里一荡,还有什么比这句话更能激起男人自豪感的,一个倔强而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