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人呵呵一笑:“你说呢。江口先生,我事先提醒过你了,还给了你五分钟时间,可惜你自己没有把握住又能怪谁呢。”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一切都是你逼出来的。如果你不对我下手,不杀我那么多兄弟,你也不会有今天。哦,对了,你一向都很自大,从来不把我这种人放在眼里,你以为你做什么我也没办法,可这一次你想错了,我的兄弟不会白死,住吉会就算只剩下一个人也要跟你血战到底!”
“我再说一遍,那件事不是我干的,我也没有理由那么做。趁着现在还没酿成大祸之前我劝你赶快收手,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也一定会帮你找到真凶。”
“算了吧,你这种人的话我怎么会相信,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
“现在是八点二十五分,五分钟之后会死第二个人。”
江口脑筋突突直跳,“我警告你,你必须马上停止,马上停止……”
没等他说完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江口紧紧攥着手机,身子不住颤抖,毫无疑问这是最糟糕的一天,也是他的受难日。
他看了看表,五分钟转眼就到,可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能做什么,到底又该怎么办?
他拖着无比沉重的脚步回到酒会大厅,在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双眼好似探照灯一般在每个人身上扫过。
大厅里依旧灯火通明,空气里都是酒香,到处都是朗朗的笑声,一个个衣着光鲜、身份显赫的男男女女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喝酒谈笑,可惜这群傻瓜随时都在跟死神擦肩而过却没有一个人有所察觉。
看上去每个人都没问题,但每个人又都像凶手,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头吸血鬼变身成人类的样子混进人群,随时准备张开锋利的爪牙,扑向其中一个活生生的血肉之躯……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只能眼睁睁的盯着眼前的一切,既然不能阻止什么,也就只有看着他发生。
他相信以他的眼力,没什么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只要时间一到必然会有人露出马脚,到那时他就可以将凶手一举抓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宾客们依旧谈笑风生,送酒水的侍者不断在人群中穿梭,从国外聘请的厨师则随时为贵宾们提供美味餐点。
眼看时间来到了八点三十分,大厅里一切如常,并没看到任何异常。
江口不由侥幸的想,恐怕宇宫一郎只是危言耸听罢了,凶手一般在作案之后都会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二次作案甚至三次作案的例子极其罕见。
他已经派人对酒店进行地毯式搜索,他相信抓到那个可恶的凶手只是时间问题。
正信心满满的等待消息的时候,只见一个手下急匆匆赶来,江口川泉面露一丝喜色,“怎么,找到了?”
那个便衣连连摇头,“先生,您最好去看一看。”
江口一看对方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妙,这里说话多有不便,于是他起身跟那人上了楼梯。
一直来到酒店上层的一间客房,几个便衣正等在那里。
江口面色凝重的进了客房,抬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自己手下的一个便衣高高的吊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被钢钉牢牢的钉在墙上,俨然一副耶稣受难的样子,鲜血兀自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
在他的头顶,雪白的墙上用猩红色的鲜血写着触目惊心的一行大字:“心所憎恶的共有七样:高傲的眼,撒谎的舌,流无辜人血的手,图谋恶计的心,飞跑行恶的脚,吐谎言的假见证,还有弟兄中布散分争的人。”
江口川泉知道那是《圣经》中的一句警语,可放在此时此地,看上去竟仿佛是撒旦的咒语!
任凭恶毒如他、险恶如他,也从来没见过如此触目惊心的死亡场面,带着某种远古祭奠的宗教仪式感,寒意从心底一直充斥到全身每个毛孔。
自己的人受到如此残忍的杀戮,简直就是给了江口川泉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他羞愤难当。
他一把揪住旁边的一人,歇斯底里的吼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那人汗涔涔的道:“不知道,我们在搜索酒店时发现的……”
“你们是一伙的,他什么时候失踪的?”
“……不知道,得到您的命令后,我们分组展开搜索,后来才发现他死在这间客房里。”
啪!
没等他说完,脸上挨了重重一个耳光,他忙低下头去,“是!都是卑职无能!”
啪!啪!啪!啪!
江口川泉兀自不停,抡起巴掌给了那人七八个耳光,“情报本部养了你们一帮废物!堂堂的帝国特工居然连自己的同伴都保护不了,你们可以去樱花树下剖腹自杀了!”
“卑职无能。”所有人都低下头去。
江口川泉呼哧呼哧喘了半晌,“马上给我清理掉一切,我不想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