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居然就像被人使了定身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对方的拳脚暴打过来。
小马才不管别的,杀红眼根本停不下来,一把揪住那人的头发,猛地把他的脑袋摁进水里,直到过了好半晌才把他揪出来,问了声:“服不服?”
那人一边被水呛得连连咳嗽,一边露出乖张的笑,“我服你妈个头!”
小马给了他两拳,又把他的脑袋按了下去。
可奇怪的是,那人自从听到那个女人的命令后竟始终不再出手,眼看连续几次摁到水里,身子也渐渐软了下去,不还手却也不服输。
叶承欢皱起眉头,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那人非死不可,再看燕京帮的那些人虽然人多势众,眼看着自己老大被打手心刺痒得厉害,却又不敢帮忙,心肝肺都快气炸了。
相反的是,和胜昌的人摩拳擦掌,站在边上大喊:“打死他,打死他……”
两帮人只是斗的一时之气,实在没必要闹出人命,叶承欢再也不能装看不见了,“小马,别打了。”
可小马已经杀红了眼,根本就没理会他的话,照样举拳往死里打。
叶承欢哗的一下从水里站起来,似乎是跨出一步,整个人在水中划出一道水线便到了跟前,他随手一推,小马便远远的飞了出去,栽在池边。
小马的脑子这才清醒好多,却又不理解叶承欢为什么要这么做:“欢哥,你……”
“我让你别打了!”叶承欢甩过一个阴沉的侧脸,同时一把揽住那人的身子。
小马长长吐出口浊气,点点头:“我听你的,不打了,不打了。”
叶承欢把那人放到池边:带着几分郁闷的道:“你特么也真够奇怪的,别人一句话你就不打了,说句话服个软你又不肯,你是不是想死?”
那人已被打得鼻青脸肿,兀自呵呵一笑:“江湖行走,这条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但旗子不能倒。”
听了这话,叶承欢轻轻一叹,暗骂这种人愚蠢的同时也不得不暗自赞叹这人是条汉子。
就在这时,又传来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叫那个喜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男人过来见我。”
光是说“男人”两个字时,自然没人会想到叶承欢身上,可说到“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男人”,在场的人都把绝大多数票投给了他。
叶承欢苦笑着摇了摇头,对小马说了声:“带上你的人散了吧。”
小马还没明白到底什么个情况,怎么自己的朋友居然一下倒在敌人一边,不甘心的道:“为什么?”
叶承欢看了他一眼:“小马,你是不是我朋友?”
“当然是。”
“可对方也是我朋友,你到底想让我帮哪边呢?”说完这句话,他再没多说一个字从池子里出来,踩着木屐呱唧呱唧的走开了。
这里只剩下两帮刚才还差点儿要拼命的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全都没了头绪。
大江户温泉自然不只只有一个温泉坑,而是一个温泉挨着一个温泉,彼此之间长着两米多高的树木和灌木,成为隔绝温泉坑的天然屏障。
而叶承欢要去的地方不远,就是隔壁的那个温泉坑。
事实上,等他呱唧呱唧的走到这个温泉边上时,偌大的一个温泉里只有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全身上下只围着一件白色浴巾的女人!
那个女人正背对着他,青丝高挽,发髻插着一枚锥子,天鹅般高傲的脖颈,以及天鹅绒般嫩白的后背便跃然眼前。
她一手拿着木瓢,正把清凌凌的泉水一下下浇在自己身上,水声叮咚,好似弹琴一般。
叶承欢抱起胳膊,往池边一站,“你刚才叫我?”
“我有没有这个资格?”女人一边往身上浇水一边淡淡的道。
叶承欢点头:“有,当然有,你要是没这个资格,恐怕就没人有资格了。”
女人慢慢的把手里的木瓢扬起:“那么,我有没有资格请你帮我冲洗身体?”
“不是有资格,而是相当有资格。”叶承欢甩掉木屐,扑通一声踩入泉水慢慢来到女人背后,接过她手里的木瓢。
他舀起半瓢泉水慢慢的浇在女人身上,眼看着剔透的泉水顺着女人的脖颈一路滑下,忍不住吞了声口水。
女人还是没有回头,“你饿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吞口水?”
“吞口水并不一定代表是饿了。”
“那还代表什么?”
“还代表我很想。”
“想什么?”
“想你。”
“想我什么?”
叶承欢嘴角一歪,知道她明知故问,他反倒不拐弯干净利落脆的道:“想试试你的体温。”
女人怔住了,虽然没有回头但照样看的清楚,她的脸连着脖子和后背都红了,原本羊脂玉一般的肤色霎时变成了胭脂红。
女人默然良久才道:“这话你该对别人说。”
“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