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心思慎密比我反应快,其实我如果仔细想想也应该能猜到红阿姨口里的“娘”就是朱勃丽。
我见红阿姨欲言又止地看着我,她脸上尽是惊疑之色,我不知道红阿姨在害怕什么,只是这尘封的往事正说到紧要关头,可不能就这么无头无尾的断了,而且说不定其中隐藏着破解虫丹之法呢。
可是红阿姨现在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完全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我看到她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瑟瑟发抖地蹲在炕角,低着头小声嘟囔着,就好像心灵遭受过严重创伤的精神患者。
看到红阿姨这个样子,我不禁叹息一声,哎,骷髅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太直接了,不太顾及别人的感受,本来红阿姨就不谈愿意提过去的事情,这好不容易开始说了,又被骷髅给吓回去了。
我在屋子转着圈圈,急得直挠头,正想着如何才能让红阿姨开口,突然看到躺在沙发上的赵圆圆,我一拍脑门计上心来,有办法了!
我坐在床边,拉起红阿姨然后指着赵圆圆说,红阿姨你别多心,这丫头他爷爷就是那个大夫,他爷爷临死的时候留下了一本笔记,上面有提到过他和朱勃丽的事情,所以我们才知道的。
你说啥?红阿姨先是一愣,然后紧紧抓着我胳膊,另一只手捂着嘴巴,双眼瞪大的大大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躺在沙发的赵圆圆,一个劲地问我,这孩子真是赵叔的孙女?
我点了点头,千真万确,她爷爷之所以将笔记留给她,就是希望她能来一趟天留山,然后找到你们了解当年的事情,这是她爷爷的意愿,这就是我们今天上山的原因,我胡乱说着。
红阿姨情绪有些激动,显得坐立不安,好像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看来这个“赵叔”在故事里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不然不可能让红阿姨如此激动,不过让我想不通的是,这都几十年前的往事了还有啥不能说的啊。
骷髅有些按难不住了,将头盔上面的挡风玻璃打开一条缝隙,然后从兜里摸出两根雪茄,给我扔了一根,自己往头盔里塞了一根,然后用喷火器点着,呼呼地吸了起来,屋子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白炽灯亮着,骷髅有躲在黑暗的角落,所以只要他不卸头盔,没人能看清他的真面目的。
骷髅长长呼出一口烟气,然后用刀疤男的声音对红阿姨说,山洞里一共就埋了四只蛊虫,而且都被我们消灭了,所以你不会再中蛊了,尽管大胆说出来。
我听了骷髅的话才想明白,红阿姨是担心祸从口出再被人放蛊,红阿姨看了看骷髅,扭回头又看着我,我回报以鼓励的眼神。
真的不会再被下蛊了?红阿姨怯怯地问我。
我这位朋友可是解蛊大师,他说不会就绝对不会,我们身上的蛊毒就是他化解的,我对红阿姨说。
红阿姨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睛盯着昏黄的灯泡,又陷入了回忆中。
按照娘的遗嘱,娘死的当天我和你红叔就结为夫妻了,当时也没有人主持,我俩拜了天地拜了娘的遗体就算数,我俩结完婚的第二天就把娘的遗体埋进了山洞里,在收拾娘的遗物的时候你红叔在床底下一个火盆里发现了一封没烧干净的信封,那信封里的信少了半截,却还有半截能看清,我不识字,你红叔认识就念给我听。
说到这里红阿姨飘忽不定的眼神突然变得惊恐起来,你红叔说这信是赵叔写给娘的,赵叔在信上说不让娘给我俩下蛊,更不让我俩成亲……
就在此时屋子里突然想起“嘀嘀嘀嘀嘀嘀”的手机来电铃声,声音从赵圆圆身上传出,我摸了半天才在赵圆圆裤子兜里掏出了手机,我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是妈妈。
是丫头她妈打来的电话,怎么办啊?现在都九点多了赵圆圆还没有回家,他妈自然会担心,可是这个电话我却不敢接,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夜深,人静,空寂的房间回荡着单调的电话铃声,怎么听怎么觉得瘆人,可是丫头她妈卯足劲了打,我实在受不了了,正要扣电池却见骷髅走了过来,从我手里接过手机,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摁了接听键,就听他对着电话那头撒娇着说,妈,对不起啦,我刚才在病房,哎呀,本来是下午回家吃饭的,可是中午的时候我们科的主任打电话通知今晚值班,好了啦妈,别担心了,我今晚就睡医院了,恩呢,知道了妈,你也早点休息哦,拜拜。
我擦啊,这是什么情况,骷髅竟然模仿赵圆圆的声音是说话,我问骷髅你从哪学的赵圆圆的声音?骷髅摇了摇头,你忘了昨晚你俩打电话的时候开的是免提。原来是这样啊,我恍然,不由对骷髅竖起了大拇指,骷髅这绝技比他的剑法实用多了。
可是红阿姨却着实被骷髅吓着了,红阿姨就像看着鬼一样看着骷髅,这到底是啥东西啊,怎么一会儿男人说话一会儿女人说话?
我见红阿姨精神又开始恍惚,赶紧笑着说,红阿姨别怕,我这位朋友不仅是解蛊高手,而且还是个口技高手,不管男声女声都能给你模仿得惟妙惟肖,不信让我这位朋友用的你声音说两句。
我给骷髅使了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