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阵势里再无任何危险,封使君才收了法相,我看到封使君胸腹剧烈喘息,嘴角竟然挂着血丝,我急忙走过去问怎么了?
不碍事,封使君血迹用手抹掉,一双饱含深沉地眼睛穿过我脸颊凝视着远处,我不自觉顺着封使君的目光回头看去,却见王伟跪在地上,对着一滩肉泥拜了三拜,然后将手伸出肉泥里摸索着什么,我正看得惊奇王伟就将手抽了出来,我看到他指头里捏着一个绿宝石戒指,他用衣服将戒指擦干净,然后带在自己左手中指上,那摊肉泥应该就是李老吧,那可戒指应该就是李老的遗物吧。
邦楚一直默默地站在王伟身边,我见王伟依然跪着便走了过去,我给邦楚使了个眼色,我俩一人一边将王伟给架了起来。
我打小就爱哭,开心了哭,不开心了也哭,长大了稍微能强点,很多人都说我感性,但我却认为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有情,有情就会动情,动情就会哭,只是哭多哭少的问题而已,真正不哭的人我认为没有,可是我身边却偏偏就有两个不会哭的人,一个是雷雷,另一个是王伟,雷雷在自己父母下葬的时候都不哭,而王伟我也从来没见过他哭,哪怕小时候被出租车撞进了医院都没有哭。
但是现在我却看到王伟眼圈红肿,显然是嚎哭造成的,以前听王伟给我说过李老,但我不知道王伟和李老的感情如此深厚。
王先河一直是王伟的心中的偶像,虽然现在这个法力高强的封使君很难让人联想到王先河,但是李老临死前的一声“王爷”却让王伟深信不疑,王伟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神色湛然地向封使君走去。
看着王伟走得远了,邦楚才给我说,李老和王伟他爷爷是拜把子兄弟,当年王先河拜王伟他爷爷为师的时候李老就已经是王先河的左膀右臂了,王伟他爹因为身体的原因下海经商,但王伟身上却继承了他爷爷的血脉,立志成为黑D传奇人物,所以王伟他爹就拜托李老多多照看王伟,藉着这层关系可想而知李老肯定将王伟当做接班人培养的,两人的感情你也能理解了吧。
我知道王伟是黑二代,但我并不知道他的背景这么深,难怪这货从小就嚷嚷着要成为渭南黑B的传奇人物。
我和邦楚向王伟走过去,就听到封使君说,你爷爷还健在吧?
王伟摇了摇头,我爷爷十年前的肺癌死了。
凤仪还好吧?
封使君见王伟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忙改口说,你妈还好吧?
王伟点了点头,我爸和我妈都健在,因为我爸身体一直不太好,就和我妈搬到江南那边去了,大夫说那边的环境气候适合养病。
封使君紧皱的浓眉渐渐舒缓,声音竟然柔和了几分,活着就好。
封使君见我俩过来了,声音又变回那种低沉,如果没别的事情了,我们便闯入下一个阵势吧,你们谨记无论看到什么都要补擅自行动,不然阵眼就跑了。
我们仨像小学生一样超同步地点了点头,这都马上要离开了,小参和小毛猴却排趴在地上不知在搞什么,我走过去照着小参的屁股就踢了一脚,小参揉着屁股,郁闷地回头看着我,这马上走了不知道啊,你俩趴在这干啥呢?
小毛猴见我过来了,嗖一声窜到我身上,对着我吱吱叫着,小参也拍拍身上的灰土,我们在研究阵眼呢?
我鄙视地看了小参一眼,你就说小毛猴在研究不就完了,干个啥都要把你加上,我可是知道对道法的领悟小参和我在一个级别上。
小参顺着我裤腿爬到我脖子上,不信你问小毛猴,还是我先发现的。
你发现啥了啊?
你没有观察过那一滩滩肉泥吗?小参揪着我耳朵说。
那东西很恶心好不,我看一眼都会吐怎么回去仔细观察咧,这货不愧是学医的,对尸体哪怕是变成碎肉的尸体都是那么情有独钟。
还不等小参告诉我封使君咦了一声,然后从一滩肉泥里挑出一块焦黑的肉筋,然后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这是鬼火烧灼造成的,原来如此!
我见封使君恍然大悟的样子,着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谁说说啊。
小参笑着说,别急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所有的肉泥里就那一块肉筋被鬼火烧过,而鬼火是阴风入体形成的,阴风就是那幽冥阴风,也就是说鬼眼道士在活人体内封入了幽冥阴风,人死则风出,残卷尸体,炼化阴兵!
你的意思是这幽冥阴风就是阵眼,我有点听明白了。
封使君对我点点头,待会我们闯入下个阵势,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杀人,我们要逼出阵眼,以此为突破口消除雾锁。
邦楚和王伟完全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俩人抽着烟有一句没有的闲聊着,自从坦白后我一直在摸摸地观察着他俩,他俩虽然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但是他们也在慢慢接受,这确实让我很欣慰,因为这份淡定是建立在对我的信任上。
这次封使君没有变成黑虎,而是祭出金身法相将我们护在掌心,然后一步入虚空我们瞬间就进入了另一个阵势里。
浓雾在青气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