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次狼王事件之后,柏莱雅一直对于做出将我纳入作战人员的判断,感到很内疚。整个佣兵小队似乎真的将我当成是“重伤患者”,虽然平时小心翼翼地少有提到我的伤处,但是却还是若有若无地表现出“呆在那里别动!”“只剩左手的剑士还是老实点吧!”这样的态度。虽然明明知道是为了我好,但是果然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反倒是和平时一直表现得很嘴欠的蓝伯特相处比较开心,也许是旁观过我的战斗的缘故,对方一直将我当做战(厨)士(娘)看待,清澈又纯粹的眼神,让人很难产生厌恶排斥的情感。
我所在马车的一角,看了一眼靠坐在我对面的白衣男人。吃饭、睡觉,至少我呆在马车里的时候,他多半在干这两件事情中的一件,就好像完全没有什么目标,而是这辆马车将他拖到哪儿算哪儿的样子。我必须得承认这也是本事的一种。金线在雪白的袍状制服上勾勒出细腻又大气的画,如同正缓缓绽开花瓣的蔷薇,又好像只是无意义的云状符号。这些线条有时汇入那家伙金色的长发,因而那份玄妙的霸气也随之削弱了不少。毕竟“蓝伯特”第一眼看上去,不过是个娃娃脸的弱质青年。
“要亲过来吗?”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左手握着的拉克西斯之剑差一点就出鞘向对方捅了过去。蓝伯特的声音属于比较低沉的类型,这么说的时候比起恶质的调侃,则更像是在邀请……
“我要多没有戒心才能对一个连真名都不知道的家伙动心。”我稍稍移动了一下搭在车窗向内凸出的楞上的脑袋,如果我有第二只手的话,此刻就可以撑着头望向对方了。
“也许你可以稍稍把左手放松一下,我要是想对你动手脚的话,一瓶魔药就能把你放倒了。”蓝伯特似乎看出了我现在的姿态不太舒服,于是苦笑着建议道。
魔药师不想对我动手,反而还乐得与我同行。如果不是基于这种认识的话,我绝对不会和他待在同一辆马车上。“又没有在防备你。”我朝他递出一个白眼,“我很肯定,在我忍不住给你灌下‘永不能开口说话’的魔药之前,你都没有任何理由向我复仇。”
魔药师的笑容僵硬了一下,然后将随身包裹中某个暗红色的小瓶子塞入了自己的怀里鬼神无双,其他书友正在看:。“艾斯蒂尔去阿瑞斯有什么事吗?”提问者一脸漫不经心,倒是不在意我是否回答的样子。大约是我早上晦气的表情太过明显,以致于蓝伯特发现了我们目的地一样这个巧合。
“找东西。”我含糊地解释了一句,毕竟对方也暗示了我自己的目的。
“很难办?看你的表情,明明有了什么线索,但是反而更加苦恼了的样子。”
“既然……你知道北境的‘英雄王’是怎样的一个人吧。”我坐直身子正色问道。蓝伯特一路上都相当轻松的样子,也不见他和柏莱雅他们打听什么消息,如果知道交易对象是个怎样的人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会更好办一点。
“你指普鲁特·克罗诺斯,你也崇拜这个人?”蓝伯特露出夸张的,十分惊讶的表情,他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甚至完全没有降低音量。
“拜托!你难道想要自己拉车去阿瑞斯?!且不说我们这些外来者应当对北境之主保持尊敬,现在这辆马车外可都是他的信徒!”我压低了声音朝他吼道。
“别那么紧张,他们又不会把你吃了。”男人微笑了一下,他倒是从来都不把这些细节放在眼里,也不知道是天生少根神经,还是对于自己的实力绝对自信……如果是后者的话,未免也有些自大了。“他们分明宣称北境是无主之地,甚至一次为借口拒绝其他国家对这里出手来着。然而真实的结果却是将‘自由的王国’卖给了自己吗。”
“这和你又没有关系,”我对于这个男人的嘲讽可是半点兴趣也没有,“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追求世界大同的愤世嫉俗者。”蓝伯特在提到“国”与“王”这类字眼的时候,表情之狠厉简直不像是他本人,就算是“中二”也有些过头了。
“总之,北境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原住民和部分外来者……当然他们大都是哪里跑来的罪犯,聚集在实力强劲到足以抵挡大型魔兽的佣兵团麾下,形成相对独立的城邦,然后放弃在此之外的荒原。”毕竟是下功夫研究过北境的“外交官”,蓝伯特认真的介绍还是很清楚的。
“也因为这个原因,北境很难真正发展起来,依靠这种薄弱的联系。团体或个人,都需要随时保持战斗力才有可能获得大多数人的追随,稳定没有绝对保障的地方,再多的自由也是枉然。”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北境这个地方十分矛盾,分明是以个人实力为尊,但是却又强调团体实力强于个人实力;分明号称是自由的领域,但是却还是会有以“王”自称的存在掌控大局……
“北境所谓的‘英雄王’,其实也是这里最强大的佣兵团首领。阿瑞斯是这个团队的驻地,从最初到现在,也已经发展了快有□十年的时间了吧。他在上位之后,在这个遍地是纷争的荒地建立了无人能够质疑的法则。因为这项举措,他才获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