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卫兵”们发扬了一不怕苦,二不怕累,三不怕断子绝孙的精神,严阵以待,准备开斗素尘,坐在主席台上的几个所谓的领导更是泡好了茶,做好了长时间批斗的准备。
怎么个斗法呢?“红卫兵”们一上场就问素尘,你知道自己所犯的罪行吗?
素尘说,不知道。
“红卫兵”上前就是一脚,马拉个靶子的!消遣我们啊!你不认识字吗?
素尘淡然的说,我看不到牌子上的字。
那么大的牌子挂在胸前,脖子再长也看不见啊!
“红卫兵”扯掉大纸牌,指着上面的字恶狠狠问道,这下知道自己的罪行了吧!
素尘摇头道,不知道。
我一个和尚,六根都清静了,还有什么资产阶级四不清的?
“红卫兵”恼羞成怒,把牌子挂回到素尘的脖子上,喝道,这是典型的顽固分子,给他点颜色,他就知道自己的滔天大罪了。说话的这个“红卫兵”擅长的是抓被批斗分子的头发,他抓头发一抓一个准,抓的钻心的痛,但抓完过后,一根头发都不掉,在“红卫兵”中有“神抓手”之称。据说他为了练就这招,没事就抓自己的头发,后来就抓成了秃子。
“神抓手”伸手就去抓素尘的头,但很顺溜的抓了个空。他大骂道,放肆,竟敢不长头发。一圈击在了素尘的腹部。
素尘腰被击的弓了起来,因为“神抓手”用力太大,他来不及咳嗽,一口口水喷了出去,正好喷在了“神抓手”的脸上。
“神抓手”恼羞成怒,又是几拳打了过去,糙!敢朝革命小将脸上吐口水,这是公然的吐革命口水。
下面观看批斗的和尚一个个摩拳擦掌,德善双眼喷出了杀人的火焰。这个时候,他冷静了下来,围着他们的“红卫兵”手上都拿着枪,他们这些和尚都是迫于枪的威慑,才违心的坐在这里。
反抗,必须要反抗,要是这样批斗下去,师父铁定会斗消失。德善看了看前后左右的师兄弟们,他们都和自己一样,愤怒的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救下素尘。
德善心里清楚,这个时候,只要振臂一挥,寺里的人就会在第一时间响应他的号召。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坐在旁边的德灵。此时师父被批斗,德灵是大师兄,顺理成章的就成了他们的带头人,肯定要征求他的意见。
德灵微微偏过头,德善说,大师兄,上吧!
德灵想了想,说,先别急,你看他们一个个虎视眈眈的,就是想抓我们安宁寺的把柄,要是这个时候我们上去抢人,很有可能血洗安宁寺,他们手上都有枪。
德善说,你看师父被他们打的,再拖下去,指不定他们会把师父打到什么地步。
德灵说,哎呀!师弟,你不用担心,师父练过金钟罩,他们这三脚猫的功夫,在师父面前,那就是不值一提。他们也就是先来个下马威,只要师父顶过去,后面就没事!他们这叫革命考验。我们千万可别乱了阵脚,别到时候连累了师父。
德善着急的说,可是,可是师父被他们打的汗珠子都出来了。
德灵说,咳!别看他们下手重,其实打在身上跟挠痒痒一样,出拳都是飘的!师弟啊!你要是按耐不住,那就上了他们的当,要是把安宁寺给搭了进去,师父肯定会怪罪你的。先等等,我自有分寸,到时候既能保住安宁寺,又能救了师父。
德善哀怨道,大师兄……
德灵道,师弟,你不相信我吗?我会看着师父受伤害吗?
德善叹了一口气,只好坐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师父挨打,他郁闷的血都快要冲到脑门上了,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
然后,德灵又以同样的理由安抚了德清。德灵心里很高兴,他觉得自己已经圆满的完成了领导交给他的任务---里应外合。
“红卫兵”问,那箱东西是怎么来的?
素尘被打倒在地,回道,我师父收藏的。
“红卫兵”喝道,放屁!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那箱东西从哪里来的!我们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你还是老实交代吧!
素尘说,你们都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了,还问我干什么?我看你们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神抓手”立刻跳了起来,嗨哟!你这个秃驴,竟然反咬一口。
素尘说,怎么,只能你们咬别人吗?
“神抓手”干脆的回道,当然!
领导喝了一口茶,用领导的语气说,素尘啊!你这叫负隅顽抗,知道吗?老实交代你的罪行,对于认真改过的人,我们还是敞开大门,热烈欢迎的嘛!只要你指证那箱东西是徐建林的,也算是将功补过,对于你所犯的错误,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素尘坚决的说,那东西确实我师父留下来的。
领导怒了,你誓要与人民为敌吗?
领导的这句话就是一个信号,类似于谈判的时候摔茶杯,“神抓手”一得到这个信号,利索的朝素尘就是一脚,素尘扑倒在地,由于双手被捆绑,他面对面撞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