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达把厨房煮饭炒菜的大黑锅来了个底朝天,用铲子在锅底刮了一层黑垢下来,确定从井里打上来的水无毒后,将水倒入黑垢里面调成稀泥状后静置。
做好这些后,陈文达转身朝寺院外面奔去,想了一想,又转身将黑垢稀泥带在了身边,黑影人无处不在,要是趁自己走了,悄悄在黑垢里面下了毒,那就彻底被他算计了。
陈文达来到悬崖边,在山地岩石上采摘了一些白花蛇舌草的果实,然后又挖了一些蒲公英的根须,保留根须上的泥土。回到厨房后,他将白花蛇舌草的果实碾碎,再将蒲公英的根须连着带出来的泥土一起凿碎。烧了一大锅水,把弄碎的白花蛇舌草和蒲公英倒在了里面,用木棍不断的搅,直至两味草药在锅里均匀散开,待水再次煮开泛泡的时候,把调好的黑垢稀泥慢慢倒入锅里,一边倒一边均匀搅拌。
黑垢倒完后,迅速将灶膛的火抽出,一点底火都不留,继续在锅里搅拌,让这三味药的药性彻底融合互通。此药,白花蛇舌草为主,蒲公英为辅,黑垢稀泥为引。
原本还能加几味药进去的,比如连翘、射干这些解毒的草药。但陈文达不熟悉这山上的草药分布,况且有的药现在还不是取用期,就算找到,也派不上什么用场,还耽误了救治了时间。
锅底的黑垢被成为百草灰,那可是万物焚烧后集结下来的精华,里面可包罗了各式各样的中草药,用此为引,可起到事半功倍的疗效。
待锅里的草药水冷却后,陈文达灌了一大壶,他准备从德善先灌起,转念一想,都这么长时间了,估计也被药晕了过去,不如就从身边的僧人开始救治,扶起厨房几人,依次把草药水灌了下去,仅凭这两味草药解毒是无法彻底的,陈文达取出樊阿针,在每人的太冲穴扎了一针,稍加调动元气,顺利的将毒液逼了出来。
不管什么毒,无论是吸入还是通过血液进入,最后都会中转到肝脏,肝脏起的就是解毒器的作用,小毒可以顺利的被它化解,但毒性较重的,肝脏就无法化解了,大部分的毒素都会沉积在肝脏,造成肝脏功能失调。
太冲穴与肝脏相通,疏通太冲穴,加上元气的催化,就能很好的将毒素或气或液的从太冲穴逼出。
黑影人下的毒虽然诡异,但对陈文达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不一会儿工夫,全寺三十几人的毒就被陈文达解的差不多了。最后,陈文达站在了德灵了面前,他没急着去给德灵灌药水,先是翻起了德灵的双眼观察了一下,还真是中了毒,他给德灵灌了一大口水进去,然后在太冲穴刺了一针,将德灵体内三分之一的毒逼了出来,这样的话,德灵醒来后,只会觉得头晕目胀,昏昏沉沉的没有力气,三天不彻底逼出毒素的话,德灵会再次歇菜。
怀疑德灵,毕竟只是陈文达的推测,既然是推测,难免会出错,要是黑影人不是德灵,那可就冤枉了德灵,所以陈文达打算给他三天的缓冲时间。
除了德灵后,其他的人醒来后只是经过了十几分钟的不适期,很快就恢复了原样。德灵是最后一个醒来的,醒来后目光有些呆滞,走起路来有点放飘,摇摇晃晃的,脚步一快,似乎就要摔倒。
安宁寺出现了这么重大的事情,德善立刻紧张了起来,要不是陈文达,安宁寺所有的僧人就此全部挂掉,他醒来后立刻叫来了厨房的几个僧人,亲自调查投毒一事。
在经过仔细盘问后,一点线索都没有,被投毒的那桶水是昨晚休息前,厨房的火头僧提前从井里打上来的,而厨房晚上是不上锁的,黑影人就是趁着晚上厨房没人,摸进去下的毒。
从时间上来看,黑影人是先和陈文达交的手,没有制服陈文达后,遂起了投毒的歹计。
他娘的!这个人到底是何方鸟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我TM的是挖了你家的祖坟,还是撬了你家的媳妇?至于如此赶尽杀绝吗?陈文达转动所有的脑细胞,都没有想到一个具体痛恨他的人。目前来说,只能锁定罗华,迄今为止,他也就是和罗华的宿怨最深。如果真的是那样,罗华的触角伸的倒是蛮长的,并且一举一动在罗华的监视中,更纠结的是,敌在暗,自己时时处于被动。回去后得找成五聊聊,赶紧的把天罗帮打扫干净,这只讨厌的苍蝇,总是在耳边嗡嗡的飞,时不时还给你致命一击,烦都烦死了。
折腾了半天,德善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擦了一把汗,刚坐下准备喝一口茶,突然一拍桌子,叫道:“不好!差点忘记了素了师叔。”提起僧袍就朝后面奔去,这下可就无法顾忌陈文达了,要是素了也中了毒,只能靠陈文达出手解毒,见与不见,此时已不是素了说了能算的。所以德善虽急,但也不忘叫上陈文达。
两人很快就到了素了的小屋子,陈文达心里忍不住激动了起来,这个素了,到底是何方神圣,长相如何?年岁几何?老娘说他的时候虽然出言不逊,但仔细推敲,其中不乏有推崇的意味。其实德善说错了,整个安宁寺,素了的武功才是真真正正的第一。
德善敲了敲门,轻声喊道:“师叔……师叔……”
陈文达小声道:“素了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