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两人视线,晴鸢一转头,便是朝着储秀宫后门行去,不是她不想去找皇上证实,只是她怕若是在皇上那里证实之后,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让皇上看出端倪。
回到自己的怡然轩之中,晴鸢终于是再也忍受不住,痛哭出声,泪水如决堤一般迅速蔓延,嘴唇都是因为过于用力的而被咬破,自己与司马若愚相识相知的一幕幕在眼前浮过,晴鸢只感觉自己的心都是碎成了几瓣。
“为什么,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只要是我喜欢,我重视的,你都会一一从我身边夺取你才甘心吗?”晴鸢一边哽咽,一边自语道,早已没有平日端庄从容的样子,如若疯狂。
也不知哭了多久,晴鸢终于是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几个时辰后,晴鸢缓缓醒了过来,头痛欲裂,手脚都是麻了,窗外的天色已是漆黑,好在自己进来之时便是吩咐过,不准任何人来打扰,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发髻,晴鸢却是发现,自己的心如同一团死水一般,再也激不起波澜,周围的事物都是灰暗无比,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倦意如潮水般袭来,她只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醒过来,哀,莫大于心死,想来如今的晴鸢便是如此吧。
“晴鸢姐姐可在房中?”就在晴鸢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怡然轩外却是传来了赵晚晴的声音。
“晚晴妹妹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身子也有不舒服,已经躺下了,我们明天再说如何?”几句话说的斩钉截铁,让晚晴都是无话可说。
“就是有些担心姐姐,既然姐姐没事儿,那妹妹就放心了。”
“放心吧,姐姐没事儿,不过是有些倦了,等明日再去逗乐蓉玩耍。”强打起精神说了几句,听到晚晴的脚步缓缓离开,晴鸢又是闭上了眼睛,“君儿,若是再有人来,你便帮本宫说一声,就说本宫累了,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来吧。”
“奴婢知道了。”
躺了许久,晴鸢都是毫无睡意,脑中满是司马若愚的俊脸,人便是这般,越是想忘记,便偏偏会想起,坐起身来,行至桌前,拿起笔,又是两行清泪留下,想了想,提笔急书,“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晓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折?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刚刚写完,却是发现,纸上的字迹模糊不清,早已被泪水浸湿,情到伤心处,晴鸢又是痛哭起来。
几日时光匆匆流逝,这几日,晴鸢是白日强颜欢笑,夜晚以泪洗面,整个人都是清瘦了不少,田文静等人也是发现,晴鸢虽还如往常一般笑容可掬,却是多了一份淡漠的冷意,问了几次,都是被晴鸢搪塞而过,田文静对心中的某个猜想是更加的确定。
这日,晴鸢是刚从皇后那里请了安回来,只觉着天地旋转了一般,腿脚都站不稳,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栽倒在地。
“晴鸢,好些了吗?”晴鸢吃力的睁开双眼,却是发现皇上正坐在床边,满面的焦急之色,四周诸如田文静,赵晚晴等平日与晴鸢走的较近的妃嫔也是等在一旁,脸上是或有急色,或幸灾乐祸,百味陈杂,唯独少了司马若愚的身形。
“若是他还在,这个时刻,应当是在我身边的吧。”念及于此,晴鸢双目又是一红,“人人都道我极尽恩宠,或羡慕,或愤恨,却是不知,我竟可怜到连身子都不能交给自己喜欢的人,若是他还在……”
“晴鸢?你这是怎么了,身子哪里不舒服吗?为何又是流泪?”皇上一直关注这晴鸢的脸色,晴鸢眼睛刚一变色,便是落入了他的眼中,心中一痛,赶忙问道。
“无事,只是臣妾听闻两广霍乱厉害的很,皇上派了几位太医都是没有成效,有些担心臣妾的老父,另外来了宫中也是有不少时日了,有些想家。”晴鸢这番话说的也是入情入理,一时间皇上倒是也相信了晴鸢之言。
“这个你可以放心,霍乱之事已是有了结果,想来这几日众太医便能凯旋,你父亲应该也没什么事情。”皇上先是宽慰一番,看着晴鸢脸色依然是不甚好,又是开口道,“你父母的事情,是朕疏忽了,过些日子,等霍乱之事稍微平息一下,朕便安排你父母入京小聚如何?”
“臣妾便先谢谢皇上恩典了。”事到如今,晴鸢是在没有半点理由不开心,只得强笑一声,“皇上,臣妾还是有些累,想先休息了,要不您先回去,也让众姐妹们散去吧,等晴鸢病好了,一一拜访。”
“也好,那折子,朕正批了一半,听闻你出了事情,便是火速赶来了,见你没什么大碍,朕也是放心了,便先回去,若是有什么事情,差人告诉朕便可,好好养着身子,朕明日再来看你。”
“晴鸢身子虚弱,需要静养休息,你们也都散了吧。”
皇上都是开了口,众妃嫔也是开始缓缓散去,晴鸢也是不愿再多说什么,闭目养神起来。
许是身子虚弱,许是这几日都是休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