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而过,转眼已是接近了宴会的尾声,几位想要在今日飞上枝头便凤凰的妃嫔满脸羡艳的看着温妃,今夜的头筹又是被温妃所拔,自打兰嫔离去之后,温妃的舞姿便无人能出其左右,几次晚宴都是大放异彩,一念及此,即便是温妃的心性都是不由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就当众人以为今日晚宴便到此结束之时,一道甜美的声音却是自角落之中响起,“古有公孙大娘一剑动天下,妾身不才,也想效仿一下前人,不求动天下,只求博得在场众人一笑便足以了。”
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皆是聚集于角落上站起的三人,温妃眉头也是不露痕迹的微微一皱,回过头去,果然见到晴鸢三人缓缓起身,“这三个家伙,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啊。”望着晴鸢那胸有成竹的面孔,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抹不安。
狠狠摇了摇头,将心中的不安驱散,“怕什么,她又不是她姐姐,本宫就不相信,今日她还能反客为主了不成?”
醉眼朦胧一直不在状态的司马若愚自然也是被晴鸢的声音所吸引,目光顺着声音只是看了一眼,便僵在了原地,酒意也是一下子被驱散了一大半,星目中隐隐有光芒闪动,“小主?”
殿中众人皆是被吸引于晴鸢方向,对于司马若愚的异常并未察觉,唯有珺亲王察觉到了什么,却未点破,只是眉头皱了一下,便是恢复了面无表情。
看着一身劲装的晴鸢,皇上脸上也是出现一抹好奇之色,“晴鸢?朕看你这装束,莫不是要学人舞剑不成?”
“回皇上的话,我大清便是依靠强大的武力才夺得了江山,如今虽是太平盛世,国泰民安,而臣妾也是一届女流,却还是喜爱武装,被温妃姐姐的将军令激发了灵感,这才想出来献丑一下。”
一旁的温妃闻言冷哼了一声,被自己激发了灵感?摆明了便是说自己是砖而她是玉,当下也不好发作,心中的不安却是愈发的强烈起来。
“想不到,外表文静,竟然还懂舞枪弄剑,好,你便舞一下,让朕来看看。”
轻轻点了点头,晴鸢朝着赵晚晴点了点头,赵晚晴便是缓缓拨弄起了琴弦。与他人不同,琴音并未从轻缓舒扬开始,而是一上来便如狂风暴雨一般,连绵不绝,听得殿中之人的心弦也是随之紧绷。
就在众人感觉有些压抑之时,一道如百灵啼春般的声音响起,将众人的心弦在此抚平。只见田文静双眼紧闭,似是在仔细的品味着歌中的韵味,轻扬的歌声便是从她的口中传出,“叹过红尘离别世,月惜今宵何时圆。
灵舞泪洒英雄剑,只怨昨日不休言。
莺歌艳舞不知愁,宦官当政迷魂朕。
忠肝义胆报先帝,上书谏言乱葬岗。
铁马战甲潇潇响,雪漫朝霞半边天。
壮志未酬身先死,一夜发思三千白。
淼淼羽衣袖中藏,龙飞凤舞沛公见。
昔日小卒不复见,今日天子一朝颜。
真英雄莫问出路,霸王举顶谁未见。
王者之中关中王,白袍加身成孤王。
权贵一朝浮云眼,一死虚为红尘梦。
豪情壮志震山河,英雄气概抵万金。
百万雄狮皆属汉,不输当年秦始皇。
夜闻四面皆楚歌,虞兮虞兮奈若何
一朝恩爱为夫妻,黄泉路上要相伴。
一刎乌江红如血,昭志乌江心未死。
千年之后重来过,只为今昔寥寥然。
寡者全分天下间,孤心难耐泯知音。
今昔重立乌江上,往日情意不复还”
如泣如涕,让人心痛不已,似是为了霸王虞姬之间悲惨的爱情,似是被田文静的歌声所打动,边角旁,一些不得宠的妃嫔已是泪眼婆娑。
就在田文静开口之时,晴鸢也动了,随着紧凑的音乐声舞起了手中的软剑,说是剑,倒不如说是匕首合适一些,长不过五六寸,煞是精巧。
晴鸢已是将紧束的袖口打开,清颜白衫,青丝墨染,短剑飞舞,若仙若灵,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烛光明灭,映出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的曼妙舞姿,手中短剑上下跳动,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短剑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再看那晴鸢,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一头长发倾泻而下,长剑胜雪,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身材曼妙,没有男子征战沙场时的威武霸气,却是将柔媚和英气完美的结合,随着琴声缓急,纤腰轻折,众人都是感到有些眼花缭乱,却依旧目不转睛,生怕落下一个动作。
终于,即便众人有千百般不愿,琴音已是缓缓停歇,晴鸢也是止住了舞剑,抱剑喘息,那般静雅的摸样又哪像是刚刚宛若游龙的舞剑者?“静如处子,动如狡兔。”众人心中皆是浮上了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