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永禄,你去将范太医所制造的提神的香料给芷儿妹妹拿点。”温妃先是对着兰嫔一笑,吩咐道。
“妹妹向姐姐讨要东西,已是十分厚颜之事了,还怎好意思让再劳烦姐姐的人?春娇,你跟钱公公走一趟吧,你要亲自拿着,知道么?”钱永禄刚要出门,兰嫔却是吩咐身边的春娇与之一同去取。
温妃先是一愣,接着似笑非笑的看了兰嫔一眼“妹妹倒是谨慎,怎么,怕姐姐叫钱永禄拿些含麝香的香料来暗害你不成?”
“姐姐说笑了,且不说你我情同姐妹,就说姐姐的菩萨心肠,又怎会做出这等事来,再说,姐姐若是这等人,皇上又怎会如此疼爱姐姐。不过是要了姐姐的东西,还要姐姐的人送到面前来,不习惯罢了。”
“小主,您要的香料。”不多时,春娇便是拿着一小包香料走了进来,而钱永禄则在后面跟着,并未言语。
“那妹妹便真的拿走啦?”兰嫔接过香料,转头看看温妃,道。
“怎么,姐姐就小气的连包香料都舍不得给妹妹?”
“那嫔妾便先告退了,姐姐好生休息吧。”既是目的已经达到,兰嫔倒是没有多做停留,打了个招呼,便是转身离去。
看着兰嫔离去的背影,温妃脸上的笑容尽数消失,换上无比冰寒的神色,“走了,出来吧。而且,香料的事儿,也最好给本宫一个解释。”
温妃话音一落,内殿的屏风便是微微一动,一位身着太医袍的俊美男子缓步行出,正是范迪。
“娘娘,你是更愿意看着兰嫔什么都不知道,突然失去一切呢,还是明明知道,但无法改变,最后仍是失去一切。”范迪笑的如邻家大男孩一般,说出的话却是无比的阴寒。
“哦?此话怎讲?”闻言,温妃的神色稍缓,问道。
“微臣给娘娘调的对付兰嫔的香料,若是连续吸入一个月,那她腹中的胎儿,纵是华佗在世,也是无药可救,而兰嫔这一个半月以来是天天都会吸入一些,腹中的胎儿怕是早已受了影响。”
“微臣知道依娘娘的意思,便是拿些假的给她,让她一无所获,最后突然发现腹中的孩儿有恙的那种绝望。”范迪冷冷一笑,“可若是如此,她只是痛苦个几天,可若是将原料给她,司马若愚便是一定会发现其中的秘密,到时候却是明明知道,却无力改变,如此一来,他们便是痛苦的更久。”
“如此听来,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是你确定此香料便如此管用?”温妃的心思,略微一想,便是知道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这个自然,微臣亲手调制的,又怎会不知,且娘娘若是用假的糊弄,兰嫔肯定不信,她既是来找娘娘讨要这香料,便是已经怀疑香料有问题,娘娘即便是瞒,也瞒不过去。”范迪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和理由说了出来,才见道温妃的脸色没那么阴沉了。
“不过娘娘再过几日就要临盆了,这几日还是多休息的好,微臣也回去,给娘娘调些药物。”
话说兰嫔一出瑶华宫,便是偷偷问春娇,“你确定此香料便是温妃殿中所燃之物?”
“奴婢不知,但十有八九是真的,奴婢一直看着钱永禄,他应该没什么机会作假。”
“希望是我与司马想多了吧。”紧紧的将香料攥入了手心之中,兰嫔的脚步又快了几分,匆匆向隐月阁走去。
“微臣给小主请安,小主,那香料你可曾要来了?”兰嫔与春娇回到隐月阁之时,司马若愚早已来到了这里,一见面,便是赶忙开口道。
“拿倒是拿回来了,不过怕是可能对我胎儿又影响的都是副药,便得麻烦你自己的检查一番了。”兰嫔将手中香料一抛,扔到了司马若愚手中。
“恩,那微臣便先回太医院之中,今日的安胎药,微臣已是亲自给小主熬好,小主一会儿喝便是了。”司马若愚点点头,仍是有些不放心的嘱咐道。
太医殿中,司马若愚眉头紧皱,轻轻用小镊子将眼前的一对黑色块状物体拾了起来,放到鼻尖,轻轻一吸,然后便是闭上双眼,默默感受这。
“薄荷,醒神草,咦,这是……”司马若愚一边感受,一边轻声的将其中所含药物的名字叫了出来,忽然,一种很淡而不易发现的味道突兀的闯进了司马若愚的鼻腔之中。
“八角茴香?厚芝!这下坏了。”司马若愚俊脸发青,“范迪,你好狠的心,竟直接对孩子下手。”
隐月阁外,司马若愚已是第四次准备跨进之时,又是一犹豫,再度扭身出来了。
“哟,司马,你不进来,在这里转悠个甚?”就在司马若愚犹豫如何向兰嫔开口之时,兰嫔却是不知为何走了出来,一眼便是看到了来回踱步的司马若愚。
“刚到……这就进。”司马若愚迅速将脸上的犹豫之色收起,强笑一声,便是大步一迈,行了进去。
“司马,那香料你研究的如何?可有何进展?是否如我们想象的那般?”
“回小主的话,微臣还在研究,明日应该便能有结果了。”司马若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