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小顺子,是生了内务府副总管了,便不把本宫的话放在心上了是吗?”瞧得小顺子吞吞吐吐的样子,温妃脸上温婉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阴寒。
“娘娘吩咐的事情,奴才自然是不敢忤逆,只是一个小小太监又怎敢与一个贵人结仇?”
“你便让那小太监说他是早年受过周太医的恩惠,看不惯兰贵人骄横,才出此下策,好了,不该问的别问,在宫中才能活的长久。”
“奴才明白了,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奴才便先告退?”
“恩,你先下去吧。记住,要找一个信得过且办事利落的小太监。”
“许是我想多了吧?此事犯了皇上大忌,兰贵人怕是翻不出什么风浪,只是凡是做好最坏的打算总比事来了在惊慌失措的好。”温妃轻轻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闭目养神,大殿之中再度恢复了一篇沉静。
两月时间如流水般划过,皑皑的白雪十有八九已经融化,枝头之上,点点翠绿正悄悄爬出。
司马若愚手提药箱,匆匆向坤宁宫的方向疾行而去。
“司马太医?你不是一直都在隐月阁伺候吗?今日怎么想起来坤宁宫了?”
“灵慧姑姑,我是有要事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此时可有空?还望通报一下!”
不多时,被唤作灵慧的宫女缓步而来,做了个请的姿势,“皇后娘娘请司马太医到东殿参见。”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司马若愚一进大殿,便是对着不远处铺着金丝云锦靠背的座椅上那雍容的妇人行了一个大礼。
“起来说话吧,上次你来坤宁宫还是跟你师父一起,几年不见,倒也成了独当一面的太医了,你找本宫可是有事?”
“回娘娘的话,微臣来此,正是有一事相求。”
“哦?让本宫猜猜,你来此想必是为了兰贵人之事?”闻言,皇后淡淡一笑,却是一语中的。
“娘娘明察秋毫,微臣佩服,兰贵人却是无辜,求娘娘能帮她说几句好话。”
“无辜?兰贵人滥用药物,有伤龙体,皇上心慈,只是让她禁足思过,又有何冤枉一说?”
“微臣斗胆,请皇后娘娘站在兰贵人的角度上想想,便知事有蹊跷。一来,兰贵人并非失宠的妃嫔,相反,圣恩正浓,且又无要紧之事,为何要出此下策?”
瞧得皇后微微点了点头,司马若愚心中一喜,接着说道,“二来,皇后娘娘是知道的,兰贵人生性淡泊,不喜争权夺利之事,从她入宫这么久还只是贵人位便可得知,生性淡泊且谨慎之人有怎会出此下策?”
“还有,若是兰贵人想要以药物争宠,必然会预谋良久以防他日东窗事发,也势必找太医院,太医院之中兰贵人信得过的也只有微臣,微臣虽是医术浅薄,但调制一味无副作用的催情药物的能力还是有的,又怎会犯这种让人一眼便是瞧出的低级错误。”
“且娘娘想想,退一万步说,小主即使真的用了那药物,也必然会藏好,不会随意的摆在香料架子之上。”随即,司马若愚脸色一阵变换,终于一咬牙,“说句微臣不该说的话,皇帝刚刚头疼,温妃便是带着太医去请安,若说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
“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只是,这后宫之中,所有人都不信之事,皇帝信,那此事便是真,若皇帝不信,便是假,兰贵人之事,偏巧皇帝信了,本宫又有何办法?”
“所以微臣才来求皇后娘娘帮兰贵人说说情,由您说情,皇帝必然会重查此事,还兰贵人一个清白。”
“不是本宫不想帮你,只是皇帝此时一听见有人跟他提兰贵人的事儿便大发雷霆,即便是本宫也无能为力,且上次断弦之事,本宫已是费了不少口舌,此番若是在帮兰贵人求情,怕是有包庇之嫌。”
说道此处,皇后略微一顿,“且禁足有禁足的好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且下去,此事本宫考虑一番,再作打算。”
“微臣告退。”司马若愚闻言,面上的失望之色无法掩饰,只是此刻也不便再说什么,怏怏退去。
出了坤宁宫,司马若愚沉思了一番,便是再度向不远处的永福宫行去,心中暗道“若是连丽妃都不愿帮小主的话,这次怕是难办了。”
良久,司马若愚的身形缓缓出现在了隐月阁外,周遭的侍卫早已司空见惯,连盘问都是省去,便是让司马若愚进入了隐月阁中。
“微臣给小主请安。”隐月阁中,兰贵人似是憔悴了些,却是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容貌,反而在书卷气之中又添上了一笔楚楚动人之色。
“司马,你来啦,起来吧?”兰贵人见到来人,双目之中才浮上一抹生气。
“小主,今日微臣去了永福宫,丽妃娘娘已答应帮您说说话,怕是不久,小主便是能出去踏春啦。”
“真的?那太好了,天天呆着,都要闷死啦。”兰贵人听了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一旁的春娇却是有些欣喜的叫出声来。
“看小主的神色似是不太开心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