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妾便是献丑了!跳得不好,还望各位勿怪。”
言语之间,温妃已是缓缓舞了起来。摇曳的烛光点缀下,温妃双袖一扬,头向后倾,腰肢柔软的仿佛不盈一握,偏生那柔软的腰肢舞动之间,却透出阵阵力量的美感,静与动的对比之间,更显得无比动人。
温妃入宫便是被册封为妃,之后的生活可谓是极尽奢华,但她却并未如其他嫔妃一般发福。
都说岁月无情,时光的流逝并未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反而将那一抹青涩洗去,剩下的便是成熟与妩媚,纤瘦而不失质感,妖娆而不显放荡,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最动人的诱惑。
如此美景,不说殿中众亲王与皇上,就连与之朝夕相处的玉陶都是一阵失神。
只见温妃对襟云牙掐金的冶艳水红色衣裙上系着羊脂白玉的环佩,金玉之声随着她的旋转,甩袖,跳跃。
艳丽的服装与铺洒的红色毯子交映成一朵旖旎的奇葩。
时光飞逝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表现,不知不觉中,温妃的霓裳舞已是接近了尾声。
动作缓缓收敛,最后一个动作,她皓白的指尖划过脸颊,玉颈,于胸口缓缓落下,将那抹撩人的妩媚表现到了极致。
一曲霓裳舞后,盈盈行礼,抬起头,映着殿中的烛光微微一笑,昏黄的烛光映在那美丽的脸上,隐隐能看见墨羽般的睫毛投映在玉鼻的侧面,眼波流光婉转,一瞬间,美得不可方物。
“好!啪啪……”良久,皇帝才是率先从沉醉中苏醒过来,道一声好,便是鼓起掌来。
“温妃的舞步,倒是让我想起了选秀之时,不想数年不跳,温妃的技艺不曾生疏,反而更加的纯熟,不用说皇帝,就连本宫都是被迷住了呢。”皇帝身边,略施粉黛气度雍华的皇后也是鼓了鼓掌,轻笑道。
“皇后娘娘谬赞了,若说跳舞,嫔妾哪能及得上娘娘的万分之一,此番班门弄斧,还望娘娘不要笑话嫔妾才是。”说着,温妃也是在众人不舍的目光中缓缓回到了座位之上。
看着眼前这个温婉如水的女子,皇上的心中也是充斥着惊艳,从入宫那日起,这个女人便是不断带给他惊喜,众人不解,一代新人换旧人,为何温妃的地位却是不曾动摇,直到现在,还是恩宠有嘉,这理由尽在不言之中。
“若是没有这曲霓裳,兰贵人虽是断弦但也是当之无愧的本晚之最,只是霓裳一出,兰贵人表演虽也是十分精彩,终究是有瑕疵,故而温妃的表现隐隐压了她一头。”娆嫔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暗道。
“姐姐倒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今日亲自出马总算是将那小狐狸精的气焰给压制了一些。”温妃刚刚回席,贤妃便是凑了过来,奉承道。
“压制的一时,压制不了一世,所以我们得赶快解决掉这个麻烦。”不露痕迹的看看远处仿佛还沉浸于弦断的兰贵人一眼,温妃眼中闪过一抹凌厉。
“温妃娘娘都是献上一曲霓裳,皇嫂今夜也得表演些什么吧?”台下,一位相貌与皇帝有几分相像,只是少了些霸气,多了些儒雅的英俊男子仿佛有几分醉意,起身道。
“珺亲王这倒是让本宫有些为难了,前面兰贵人与温妃的表演都是精彩绝伦,若是本宫再演,岂不是有些画蛇添足?”
“你乃是一国之母,何来画蛇添足一说,既然六弟都开口了,皇后你便表演一番?”皇后话音刚落,皇帝便是反驳道。
“既然皇上跟珺亲王都是开口了,那本宫也不好推脱,只是有段时间没练过了,怕有些生疏罢了。杨泽海,把我的琵琶拿上来!”
不多时,杨泽海便是将琵琶呈上,皇后手持琵琶,纤手却是缓缓一拨。
只见皇后半面遮在琵琶之后,低眉信手续续的弹,青葱一样的削嫩指尖带着色泽光亮的南海玳瑁,十指如兰,轻拢慢捻抹复挑。
琶音低迷忽而又挑出高音如金石撞击,曲子低沉空旷如秋风扫过塞北寒疆,不疾不徐。
渐渐的,琶音渐急,密集的琶音如暴雨一般,弹出一手风雨欲来,黑云压城的紧迫气氛,众人的心也随之提起。
不多时,琶音又渐渐归于平缓,如雨后初晴,使人心旷神怡,那紧提的心神也是缓缓放松而下。
怎能想象,一曲琵琶却是将众人的心神都引进其中,技乎于神,较之刚才的琴声与霓裳也是丝毫不曾多让。
一曲终,灯火迷离下,她弹奏时微微低下的臻首露出一段凝脂似的脖颈,妩媚却又不失端庄,一种母仪天下的气势在皇后的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体现。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今夜朕却是连续欣赏了几场让人深陷其中的表演,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皇兄的福分,连臣弟我都是羡慕不已,皇嫂入宫多年,这琵琶竟然没有落下,皇兄,臣弟敬你一杯!”
皇后的表演让温妃的脸上稍微有些不自然,本来已是最引人瞩目之人,却偏生被人抢了些风头去,搁谁谁也不会痛快,只是温妃的脸色只是略微一变,便是有换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