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七年,各大粮食产地均是传来大丰收的喜讯,四海来朝。准格尔,突厥等部落也是尽数归降,端的是一副国泰民安,天下太平景象。
紫禁城之中,却是寂静无声。平日里喧嚣热闹的宫闱也是一片死寂,谁都能看的出,这短暂的宁静怕是暴风雨的前奏。
“哒,哒……”偌大的屋子之中药香扑鼻,唯有脚步的声音响个不停,一位国字脸身着官服的中年人不停的踱着步子,眉间流落出的隐隐的不安于烦躁将他此时的心情衬托而出。
“魏大人。董小主虽未保住,但是龙胎却是安然无恙,且你入宫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圣上刚刚所说也可能是气话,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
就在中年人在此叹气之时,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安慰道,“且就算此时你在来回走也是无用,不如坐下来,静静等候圣旨。”
“李老有所不知,那董小主虽只是个贵人,却是深蒙圣恩,要不怎能刚入宫两年便是怀上龙胎,这次,乌纱帽不保是小,怕是这颗人头都是要落地啊!”
听到老者的劝解,魏大人却是叹了口气,“你不曾看见刚刚皇上的脸色,这次皇上所说,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这……哎!”老者在宫中已是呆了大半辈子,医术高超,有不死神医之称,是这太医院之中伺候皇上最多的太医,有怎会不知皇上的脾气,闻言,也只得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片刻之后,老者似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你在这等着,我去帮皇上把个平安脉,顺道帮你求个情。”
随着老人的离去,屋里又是再度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就在中年男子着急之时,居于末座的胖太医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冷笑与得意。
不多时,那前去为魏大人求情的李姓老者便是归来,脸上也是挂着一丝无奈。
“本来是好好的,只是我刚提你的事儿,皇上便是让我先行回来,说他自有主张,哎!”
听了老者的话,中年人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颓然倒在了凳子之上,口中不停地呢喃“这可如何是好。”
“圣旨到!”
老叟刚是回来一会儿,一道略有些尖锐的声音便是将屋中沉闷的气氛打破而去,“魏忠良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臣魏忠良医术不精,至苑贵人命丧黄泉,后宫人心不安,理应斩首,念其多年行医,且龙裔无恙,故去其官职,发配盛京,从此不得入京。钦此!”
“谢主隆恩!”听到只是发配边疆,魏大人深深呼了口气,将圣旨揣入怀中,神色却是无比的落寞。
“张德轩接旨!”众太医刚是要起身,另一道圣旨却是紧接着宣读而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臣者张德轩医术精湛,小心谨慎,在职期间又是屡立大功,顾晋正奉上太医,暂接魏忠良太医院之首职位,钦此!”
“这事儿都是皇上的意思,能保住一命已是难得了!”瞧得魏忠良脸上的落寞,宣读圣旨的太监也是叹了口气,安慰道。
“程公公哪里的话,捅了如此大的篓子,能保得一命已是圣驾开恩,哪敢还奢望别的!”
“瞧那死胖子那副小人得志的样,看着就不顺眼。”看着张太医那副春光得意的样,程公公也是一阵厌烦,紧接着却是换了一副神情,“张大人,恭喜了!”
“哪里,哪里,都是为皇上办事儿,还望程公公能多多提点!”胖子太医见得程公公拜拳,也赶忙鞠了一躬,哈哈道。
这程公公虽仅仅是个五品首领太监,却是一直伺候在皇上身边,说话也是很有分量,那胖子太医如此精明,却怎会在这般人物面前显出倨傲之色。
那程公公平日之中与魏大人的私交也是极为不错,只是此次魏大人捅了大篓子,皇上宠妃苑贵人产子,血崩而死,皇帝龙颜大怒,若不是皇子无恙,怕是脑袋都是保不住。
此时的他实在是不易与魏大人走的过近,只因关系虽好,程公公却还是要在宫中生活,虽是对那胖子百般的不待见,却也只得拿出宫里那套,客套起来。
“那杂家就不多留了,还要回去复命,告辞!”客套了几句,程公公便是起身,准备离去。
“程公公慢走,还望公公回去多替小弟美言几句,小弟便是感激不尽!”张德轩也是起身一直将程公公送出太医院,才徐徐返回。
“那阉人自幼便是在皇上身边伺候,说话倒是有些分量,此时还不宜与之交恶,这次怕是娘娘在皇上身边说了不少,终于是将魏忠良那家伙给挤下去了。”
程公公的身形刚刚走出太医院大门,满面的笑容便是化为了一丝狡诈与阴冷,“太医院也该换换血了!”
“承蒙圣上隆恩,如今张某也是当上了这太医院之首,只是张某才疏学浅,很多事儿还是需要各位多多提点,多多帮助才好!”
这胖子虽是阴险,场面话却是说的十分的好,一席话是毫无瑕疵,让原本对他晋为太医院之首有些不忿的太医也是暗暗点头。
不管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