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佛口蛇心,还想狡辩么?不错,各部落头人试图对你不利,我毅然出兵抗之,原因只有一个,他们是我的族人,大王也是我的族人,更是我拓拔氏之主。两者权衡取其重,李天轮唯有大义灭亲,以维护大王!”
他慷慨陈辞,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道:“可是你对他们的处治,终于让我意识到你真正的目的了。你若不是早就有心吞并诸部,将诸部统统纳入你的治下,何至于寻个由头,便要吞没各部子民?对拓拔韩蝉兄弟是如此,对在场的各部头人还是如此,哼!即便他们没有欺君犯上,你既怀此心,早晚也会捏造个罪名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你如此心计,所行所为,哪有一点像是我拓拔氏之主?照你这么做,用不了几年,我拓拔一族就与其他部族泯然众一,不复存在。当你说出要分解诸部的话时,你就不再是我党项人之王了各部头人试图犯上,在大王与各部头人之间,李天轮自然是要站在大王一边,而今大王背叛了我拓拔氏,我李天轮身为拓拔氏子孙,在大王和拓拔氏之间,自然要选择忠于拓拔氏,这有错吗?”
他环目一扫,振臂高呼道:“大丈夫死则死而,又有何惧,如果让杨浩奸计得逞,我们俱都是生不如死!各部头人,现在是我拓拔氏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还望我们能抛弃前嫌,为保我族共赴于难。拓拔昊风、李继谈,你们怎么说,是与我们站在一起,还是继续维护这个吃力扒外的杨浩?如果你们还当自己是拓拔氏的人,这个时候就该做出明智的选择!”
李天轮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两个人,一股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大家都在等着这两个人的抉择。
李天轮突然反水,就连束手待毙的拓拔诸部头人也大感意外,虽说方才李天轮还与他们竭死一战,可是与杨浩比起来,那李天轮方才对他们造成的些许死伤,完全就可以忽虑不计了。人死了可以再生,可要是整个部族都被剥夺,他们马上就要从高高的权力神坛上跌下来,再也无法作威作福,再也无法父传子、子传孙,世世代代把他们的祖宗基业传下去。
如果一定要他们做一个选择,他们宁愿选择与李天轮合作,哪怕李天轮刚杀了他的亲爹,但是他们没有那个勇气,眼下杨浩依然占着上风,他们已被团团围住,只有一个李天轮站过来,在死亡和被吞没其族以及仅仅吞没其族之间,他们唯有选择后者。
现在,左右他们的砝码就是拓拔昊风和李继谈,如果他们也肯站出来反对杨浩,哪怕他们之中只有一个站出来,整个力量分布形势就会马上被打破,实力重心就会向他们一方倾斜,他们就有勇气重新拿起刀枪,从清君侧,直接转变为弑君自立。
广场上静悄悄的,就连杨浩也把目光投向了李继谈和拓拔昊风,杨延浦和木星都有些紧张,手心都沁出汗来,他们攥紧了手中的兵器,却不敢发出半点声息,生怕稍有异动,引起二人误解,酿成不可预料的变故。
广场上,只有低低呜咽的寒风带出一点声息……许久许久,李继谈清咳一声,漫声道:“先西平王、定难节度使李光睿大人,是继谈的亲叔父。无定河边一战,叔父大败,光岑大人入主夏州。继谈非不忠于西平王,实因一人与一族,轻重利害后者为重,当时我党项八氏内乱频仍,又与吐蕃、回纥连年征战,再也禁不起折腾了,自归顺光岑大人以来,及至杨浩继承光岑大人衣钵,继谈一直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可是,杨浩实在是有些让人失望,自他称王以来,外则失和于宋、陇右,内则激起甘州回纥之变,又令得拓拔诸部不和,可谓天怒人怨。今日,诸部落头人以武力清君侧,虽然行为不当,却正应予以安抚,而你,先究其罪,再吞其罪,野心昭昭,不言而喻。
现在,一人与一族,再次需要让我做出一个抉择。我,李继谈,决心维护我族,顺应天意,愿与诸位族人一起,诛除昏君,还我拓拔一族的荣光!”
他举起带血的长刀,痛心疾首地道:“杨浩,不是李继谈不忠,实在是你……太让人失望了!”
看到李继谈那副“我本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的德性,杨浩不由哑然失笑:“原来是他!他应该就是潜伏最深的幕后之人了,现在已是图穷匕现的时候,应该不会另有其人。能挖出这个深埋于我腹心的祸患,不枉我一番精心布置,现在,终于可以收网了。”
李继谈说罢,转首又向拓拔昊风的阵营中喊道:“拓拔昊风,我决心已定,你待怎么说?”
眼见如此变故,很多党项头人都又惊又喜,纷纷抓起刀枪,再度站了起来,有那与拓拔昊风交情不错的,马上便喊:“昊风大哥,站过来吧!杨浩一个官职,就能收买了你?你就不怕有朝一日杨浩把你的苍石部落也给收了去?你能做官,你的子子孙孙也都能做官吗?”
“昊风贤侄,反了他吧!现在,继谈、天轮都已经站过来了,咱们的兵力已经超过了杨浩的城卫、宫卫,你还要执迷不悟,为了一个外人出生入死吗?站过来,凭咱们的武力,整个兴州城,已无人能抵抗咱们了。”
李天轮、李继谈的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