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哥今日说与你听的话,你会不会小气呢?”
“我当然……”理直气壮的高嗓门忽然一下子放低了,她从嗓子眼里咕哝了一句,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什么?哥没听清。”
折子渝红着脸蛋,大声嚷道:“不会小气啦!”
折御勋撇撇嘴,一脸不以为然地道:“真的?”
“真的真的。”折子渝急着转换话题,眼珠转了转,说道:“倒是可行,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他这算是伐谋之举了。不过……我看他此举,倒是想一举两得呢。”
这回轮到折御勋纳闷了:“一举两得,此话怎讲?”
折子渝认真地道:“不可讳言,他予以重用的人,大多起于微末或走投无路,这才依附于他,对他的忠心勿庸质疑,但是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他的缺点,以我在夏州那几日功夫,便已有所察觉,比如说,起于芦州的将领大多自觉优越,哪怕是面对着比自己官秩高的官员,也少了几分恭敬,而降将则大多谨小慎微,所以有意识地相互接近,形成另外一个团体。
再比如说,丁承宗性格有些孤僻,一切心思都围着杨浩,不太注意结交文武;种放极受杨浩重视,尤其是经由芦州演武堂,他亲手教出来的学生遍布全军,成为将校骨干,所以除了面对杨浩、丁承宗等寥寥几人时,种放有种好为人师的气派,对人喜欢端着架子。而张浦也是文武全才,却是立下几桩大功,才得有不逊于种放的地位,因此一碰上目高于顶的种放,彼此都有些看对方不顺眼……”
折御勋笑道:“这个再正常不过了,就算是一家人,也有合得来的,合不来的,何况是这么一股庞大的势力,我在府州时,麾下那些将领还不是一样?放眼天下,大至一国、小至一州一府,人与人之间,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的。”
折子渝道:“是,不过,杨浩的情形有些特殊,他崛起的太快,手下的人马来自方方面,看似盛极一时,根基却不稳固,因此,旁人那里官吏们的内耗、不和,不致于影响大局,而他这里,一旦发展到比较难以调和的时候,却会产生相当大的问题。何况我提的这些还不包括一些三心二意的摸鱼派。”
折御勋凝目道:“你的意思是?”
折子渝得意地一笑,说道:“我说他想一举两得,除了想蒙蔽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另一个目的,就是通过假戏真做,把麾下文武官僚们本来暗中滋生的不平不和,藉由这个机会,都摆到台面上来,让他们好好地发作一回,真正的祸患,会藉由这个机会除去。
仅仅是彼此心存芥蒂,和不来的文武,他们明知是戏,自然不会真的不和,可是他们之间又确有因种种性格、出身等原因造成的摩擦,藉由这件事,他们就会明白这样斗的坏处,就会反思,就会明白有朝一日,一旦他们之间真的发生这种种冲突,与人与己都有害无益,就会自觉地避免走到那一步,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唔……”折御勋一捋长须,丹凤眼眯了起来:“这个我倒没有想到,若真是如此,这个家伙还真是狡诈无比。”
“大哥,这是聪明好不好?都没见你想出过这样的法子。”
折御勋一笑起身:“总之,你明白他这么做的用心就好了,省得一气之下,又逃之夭夭!”
折子渝顿足娇嗔:“哥……”
“哈哈,不说,不说。现在我已经都告诉你了,早些睡吧,明日还要上路,他聪明机变也好,阴险狡诈也好,总之……是用在他的敌人身上,不是用在你的身上,这样就好。”
折御勋宠溺地拍拍妹妹的肩膀,转身向外走去。
送走了折御勋,关好房门,移了灯烛到屏风后面梳妆台边坐了,从纤毫毕现的铜镜中凝视着自己娇美的容颜,她轻轻放开了随意挽起的秀发,一头乌亮的秀发披垂下来,拿了一支玉梳轻轻梳理着头发,不禁浮想翩翩。
“那个坏蛋!本打算这次到了兴州,就把自己交给了他,管他是王侯将相,士绅草民,从此相夫教子,守在他的身边便是。谁知道,他却想出这么个坑人的主意,要是这样的话,倒不能马上嫁他了呢……”
“啐!没出息的,你很想男人么?”
秀发掩映下的玉润脸蛋忽地升起两抹嫣红,她向镜中那个不知羞的小丫头扮个鬼脸,慢慢站起身来,一双素玉般秀美的纤手缓缓解开了软袍罗裳,镜中的美人儿只着小衣,盈盈俏立,香肩玉腿,粉颈椒乳,连她自己看在眼中都有些痴然。
玉指从她弯弯的眉、翘挺的鼻子,滑到那性感红润的嘴巴下,然后渐渐移到象牙般质感的玉颈上、粉嫩无暇的酥胸前……孤芳独赏,顾影自怜,真个是我见犹怜。
那饱满的酥胸、柔润纤细的小蛮腰、并拢起来时没有一丝缝隙,就连一根小指都插不进去的笔直双腿,无不显示着,这已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就像一枚熟透了的红果,汁鲜肉嫩,等着采撷它的主人品尝它的美味。
子渝的脸蛋越来越烫:是的,我想要男人,想要那个坑死人的大坏蛋……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