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情形的耶律雅便看见了皇兄、皇嫂,一见叛贼已把兄嫂围住,耶律雅尖叫一声,也向他们奔去,弯刀小六和铁头对视一眼,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便随在雅公主之后抢去。
罗冬儿天姿聪颖,有学武的天份,在萧后、耶律休哥和大内侍卫的指教之下,她的骑射功夫已十分高明,可是步战本事却不甚高,尤其是她是女子,体力先天弱于男子,又没有萧绰那样泥鳅一般灵活诡异的身手,拿的又是她不擅长的弯刀,所以杀入战团片刻,只格架了几招,掌中刀便被一个使镗的武士大力磕飞,那武士狞笑一声,镗尖便向冬儿劈胸刺来,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鼠辈敢尔!”罗克敌大喝一声,抬腿一踢,将地上一杆丈八大枪踢了起来,大枪夭矫如龙,呼啸地一声飞了过去,“噗”地贯入那人胸口,一尺半锋利的枪尖全部贯入那人胸口。那人凶睛怒瞪,喉间咯咯直响,手中混铁镗呛啷落地,人便仰面倒下。
罗克敌飞身跃到冬儿前面,一把抓住鹅卵粗的枪杆儿往上一扯,那人胸口一个骇人的血洞,鲜血喷涌,溅了罗克敌一身,罗克敌把大枪一抖,厉喝道:“冬儿,退下!”
耶律雅和弯刀小六、铁头也各捡了一把兵刃扑来,冬儿并不退却,急急拾起一件灵巧些的兵器,叫道:“四哥来的正好,快快救下皇后。”
本来萧后一人独木难支,已难护住皇上周全,那几名庆王侍卫杀得皇帝身边只剩下两个内侍,扶着皇帝东奔西走,眼看就要毙命当场,罗克敌武力不凡,一人对付七八个契丹武士不在话下,而铁头和弯刀小六是街巷里打混战熬出来的市井英雄,最擅长打这种烂仗,这几员生力军的加入,登时改变了敌我双方的实力,那些庆王武士一时竟奈何不了他们。
这时城头上的忠心皇族因为受人偷袭,纵然不死也大多身上带伤,抵挡不住如狼似虎的叛逆人马,双方且战且下,已自五凤楼上杀了下来,庆王拎着血淋淋的钢刀大喝道:“皇上已死,速战速决!”
四下里立即应声鼓噪起来,耶律贤此时气色甚差,但是尚未晕厥,他知道庆王此举意在扰乱军心,有心站出来稳定军心,奈何他本来体弱,此刻又中了箭,虽说他身穿暗甲,箭头被锁子甲锁住,未曾入肉太深,可是箭头上是淬了毒的,他又不曾向耶律休哥那样以血洗毒,此刻头晕目眩,站立不稳,如何出言反驳。
近处的人看得见他,自然知道皇帝仍然活在,可是远处正在混战的武士们却不知就里,人心顿时慌乱起来。耶律休哥浑身浴血,举着大刀从阶上扑下,大喝道:“皇上仍在,休听叛贼蛊惑军心。逆臣谋反,宫卫军顷刻便到,反贼必束手就缚,众勇士速速护驾。”
双方一面大打攻心战,手底下也是毫不松懈,庆王心中大急,他千算万算,就连五凤楼城上城下的侍卫人数和站位都计算的十分准确,唯独没有算到罗克敌、弯刀小六和铁头这三个变数,以致万无一失的计划竟然出现了变故。
如果他不能迅速夺取皇上的人头,就无法瓦解宫卫军的死战之心,那样的话唯有执行第二方案,尽快脱离战场,逃出上京,调集秘密潜赴上京外围正蓄势以待的族帐军围住上京,静候耶律贤死活再做定夺。
所以庆王忧心如焚,身先士卒奋勇搏杀,萧绰得了罗克敌四人的相助,趁机逃回皇帝身边,护着他向宫门方向且战且退,冬儿自然紧紧跟随。罗克敌本无心插手敌国内乱,全为自己堂妹这才出手,她往哪儿去罗克敌自然跟随。
有他几人护卫着,那些庆王勇士虽然竭力死战仍是招架不住,眼看到了宫门,萧绰弃了掌中剑,一把挟住耶律贤的腰,把他拖进宫门,大叫道:“封锁宫门!封锁宫门!”
庆王目眦欲裂,大吼道:“万万不可让他们逃进去!”说着奋不顾身抢上前来。
宫门内,两个内侍、再加上冬儿、耶律雅,以及慌慌张张蹲在不远处,听见萧后吩咐这才壮着胆赶来的几名宫人合力将两扇沉重的宫门缓缓闭拢,冬儿和耶律雅在门内大叫:“四哥,快进来。”
罗克敌此时已被疯魔一般的庆王缠住,手上只要一慢,怕是就要被钢刀断为两截,那里还能抽身后退半步,罗冬儿急了,把牙根一咬就要再冲出宫门,却被雅公主一把抱住,萧绰断喝道:“封门!”
“轰隆”一声,宫门紧紧闭拢,映入耶律雅和罗冬儿眼中的最后一幕,是罗克敌手持长枪大杀四方的英姿。
两根沉重的门闸一压上去,萧绰立即吩咐道:“把皇上放下!”
她匆匆撕开皇上的外衣,只见箭簇被锁子甲紧紧锁住,这时心惊手软,竟然拔不下来,萧绰也顾不得这时滴水如冰的严寒天气,立即连皇上的暗甲连着箭一起脱下,只见耶律贤左胸口高高贲起一块,颜色乌青,中间一个箭洞,竟无鲜血流出。
萧绰倒抽一口冷气,也不知毒气是否已经攻心,立即自腰间拔出小刀,在耶律贤胸口划了一刀,便俯唇相就吮起毒血来……宫门一关,庆王便知大势已去,当机立断,急喝道:“退,某等出城!”
众叛党得令,如潮水一般向宫城外涌去,冬季